和巴博诺夫交谈了一番后,他们两个开始各自忙碌起来。巴博诺夫被分配的任务有些繁重,由于这个营指挥部根本就不健全,所以很多事情巴博诺夫都不得不自己承担起来,甚至还承担了一些本不属于政治副营长的工作,比如后勤物资的申请。在苏军一个正规指挥部里,这种事情应该有参谋长来完成,但目前由于人员缺乏,这个营指挥部里真正能干事的就只有阿斯卡列波夫和巴博诺夫两个人。
对于这一点,巴博诺夫倒是没有什么怨言,他很清楚,这个营基本上算是重建的,上级也没有多余的军官分配给三营,战争实际上打破了很多苏军原有的规定,但这就是现实,为了能赢得战争,只要有需要,那么巴博诺夫就自己得顶上去。
阿斯卡列波夫作为营长实际上也并不轻松,他需要关注二连三连的组建和训练工作,还得要思考如何警戒集团军后勤仓库的巡逻方案以及部署计划。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他必须还得尽量熟悉从奥斯捷尔以东的地形地貌,做到心中有数,因为他有种预感,熟悉这里以东的地形地貌在不久将来会变得非常重要。
实际上他已经记不清楚都在后世的历史书上怎么描述德军第二装甲集群和第2集团军是怎么突破布良斯克方面军的防线直插西南方面军后方交通线的细节了。
既然已经记不清楚,那么他就必须在这个时空里自己寻找一旦形势恶化以后,带着三营突出重围的方法。
正当巴博诺夫不停给各个地方打电话而阿斯卡列波夫独自一人坐在放置作战地图的大木桌边苦苦思索的时候。一个人在营指挥部门口高声喊了一声报告。
阿斯卡列波夫抬头看了一眼正在一边打电话一边用铅笔在一个本子上写字
的巴博诺夫,回应门外的人道:“请进来吧。”
负责警戒营指挥部的是比亚韦斯托克,刚才就是他在门外喊报告的。在比亚韦斯托克走进指挥部后,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戴着内务人民委员部天蓝色帽檐军帽佩戴内务人民委员部军衔的军官。
这个内务人民委员部的军官走进营指挥部后,阿斯卡列波夫的心中顿时咯噔一声,连巴博诺夫似乎也停下了将电话,只是呆呆地捏着电话听筒站在那里,傻看着来到营指挥部的这个不速之客。
实际上,任何一位苏军的指挥员和军官一见到内务人民委员部的军官心中都会有些忐忑不安,这是大清洗行动后的某种后遗症。在大清洗行动中,对高级将领和任何一名军官执行逮捕行为的全是这些内务人民委员部的人。
也许是见惯了苏军军官看到自己的某种微妙的态度,这名内务人民委员部的军官扫了一眼阿斯卡列波夫和巴博诺夫军服上的军衔标志,对阿斯卡列波夫说道:“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集团军司令部特别处的基里洛夫中尉。您是阿斯卡列波夫上尉吧?”
阿斯卡列波夫虽然没有经历过大清洗行动,自然不知道内务人民委员部军官的厉害,但是他也知道这种内务人民委员部的军官出现在自己的营指挥部里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于是,阿斯卡列波夫问道:“我是阿斯卡列波夫,请问您到这里来有什么公务吗?”
基里洛夫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我是奉上级命令送一些惩戒营的士兵到您的三营来的。一共有64人,这些人全部被剥夺了原有的军衔,不佩戴任何军衔标志。这是名单,现在需要您在这份接收单上签字确认。”
说完,基里洛夫从军服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折叠好
的纸递给了阿斯卡列波夫。
阿斯卡列波夫接过名单后打开看了一眼,问道:“这份名单上只有姓名,这些人原来的军衔和担任的职务都没有写?”
“是的,他们是祖国的罪人,要不是现在是战争时期,急需补充兵力,他们现在要么应该被枪毙,要么被送往西伯利亚去挖土豆了。我们苏维埃祖国很慷慨地给了这些人一个赎罪的机会,所以他们原来担任什么职务,是什么军衔已经不重要了!”基里洛夫面无表情地看了阿斯卡列波夫一眼,冷冷地说道。
巴博诺夫觉得阿斯卡列波夫的问话似乎有些出格了,他生怕基里洛夫会因为阿斯卡列波夫这种无知的态度而被激怒,赶紧插话问道:“那么这64个人在什么地方?”
基里洛夫深深地看了阿斯卡列波夫一眼,转头对巴博诺夫回答道:“都在外面,请你们尽快接收。我们还要赶回集团军司令部。”
阿斯卡列波夫和巴博诺夫几乎同时说道:“我们立即出去接收。”
一分钟以后,他们两个人就和基里洛夫来到了站成两横排的惩戒营士兵面前,这些惩戒营士兵的领章全部已经被人撕掉,但依然站得笔直。而在周围,有一个班的内务人民委员部士兵端着枪紧紧监视着这些被撕掉军衔标志的士兵。
基里洛夫似乎对这一趟出差有些厌恶,带着阿斯卡列波夫和巴博诺夫站到两横排的惩戒营士兵面前后,大声对惩戒营的士兵们说道:“我身边这两名指挥员是你们以后的管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