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身后安静下来,一会儿工夫又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便是木门开合。
呵,真当她是死人了。
她慢慢摩挲着枕头下那个装着绣花针的荷包,想着傍晚桔梗发疯的模样。
癫狂而死其实不痛的,她还是手下留情了。
不过倒挺适合桔梗的,谁叫桔梗喜欢乱说呢?
那什么死法才最适合地锦呢?
她得好好想想。
船行五日,终于离河入江。
水面豁然开朗,水流也湍急许多。
入夜起了风,船身便时而上下颠簸,时而左右摇晃,晃得晕船的人多了几倍。
快天亮时,骤然下起暴雨,不过一炷香的工夫,船板上就多了许多积水。
雨势密集,风势猛烈,雨打风吹,风急雨狂,江面上激起一个个小小漩涡,打着卷儿,裹着浑浊的江水翻腾起浪头。
船工们早就收起帆,遮天盖地的大雨,叫他们看不清方向,只能缓慢前行。
最怕便是江中忽现巨石,一时躲不及,撞上去就遭了。
此时此刻,靠岸躲避风雨是最好的选择。
辛夷奉隋阿娇之命将保公公请进厅堂中,想问问保公公的意思。
“这样大的事,奴才可做不了主。”
保公公愁眉苦脸,脚上的靴子都湿透了,一动便能听见呱唧呱唧的水声。
“郡主,要不,您叫人放下小船,到前头凤船上问问公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