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天降之雹(2 / 4)

狗越来越少,所以可供他们淫乐的野狗就更少;人类希望野狗永远打不完,而且源源无尽,所以野狗的稀少更招致人类的仇恨,他们无论躲藏到什么地方,人类永远都会想到办法发现并捕获他们。

他们逃到山林深处,不巧就会落入人类布置的陷阱;他们逃到冰天雪地,就冻死在那里;他们逃到海边,人类就在身后,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大海,除非没有勇气,或者没有机会;他们逃进山洞,人类正好瓮中捉鳖;人类追赶他们到高高的山顶,他们因惧怕就从悬崖上跳下去;他们在平坦之地遭人类围捕,就瘫软在原地,瑟瑟发抖屎尿齐流;世界各处的废弃人类遗址成了野狗的避难之所,也成了人类最佳的猎狗场地,人类用各种方法和设备、仪器找出野狗的藏匿位置,或悄无声息,或大张声势,或突然袭击,或步步逼近,总能让野狗们即或躲藏在空空一座大楼废墟至隐密处,仍然精神崩溃、哀号痛哭……

闵如义的头发因恶疮而脱落,烂掉了一只左耳。他手持一把高价买来的自动步枪,将满弹的弹夹推上,对他的七名队员说:“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快滚!”

队员们转身就跑。闵如义就在他们背后端平枪口,对着他们快速远去的向着四面散开的后背扫射。

跑到最远的一个队员倒地抽搐,子弹密集在他的躯干上炸开,直到那名队员完全不再动静,闵如义还在咬着牙扣动扳机。

最后一个弹夹的子弹耗尽,扳机仍在他的食指大力扣动之下啪嗒作响……

风日晴好,正是人类猎捕野狗的好天气。人们自发加入猎狗行动,无人不兴致高昂、乐浸其中。人们眼见各人满身烂疮,没有一处好的地方,一想到野狗完整无缺的脸,就兴奋异常,恨不得马上将之一一捕获,而后将每一张完美的脸亲手撕烂!

侯晓峰家的门前常有人类扫荡而过,或大群、或小群,或装备精良、或武装土杂,但无论男女,他们的脸上和头上都生满了吓人而恶心的烂疮!

他们昼夜不得安稳,倍感孤单绝望。

时近正午。

风何时停歇,天空无云而深蓝,日光昏暗了。

黑暗从东方来,大而无边,仿佛连于天地,如有实质。光明因受欺压就黯淡,飞鸟因恐惧那黑暗就被驱赶向西方,在孱弱昏黄的日光之下如随风翻舞的纸片,飘浮于东方黑暗的背景前,闪动着羽毛上毫无温度的白色日光。

城市因惧怕那将要临到的大黑暗就安静下来,一切的树木也不敢沙沙作声。侯晓峰一家缩在窗帘后面,感到天光渐暗昏黄,正午却如黄昏将近,心里更加惶恐不安。侯晓峰在如因眼中看到黑暗正蚕食她的心神,她望着侯晓峰的双眼黑不见底,晓峰把她从全背景反射服里剥出来,她动也不动,不敢从晓峰脸上移开目光,眼也不眨。

侯晓峰把如因推到安聆怀里,套上隐身服就出到屋外观看。

他见乌云占满东方的天空,仿佛越过蓝天一直与黑暗太空相连,铺天盖地,如顶天立地向前推进的不见边际的灰黑色巨墙。日光当头却软弱无力,蓝天无云又好像正被黑暗浸透。侯晓峰向四周观看:大街、高矮远近的建筑、道旁的树木,一切的一切全如无生命的静物。

天起了凉风,侯晓峰感到冷,就向东方观望,就见乌云前沿似有异动,仿佛有风在云中搅动,乌云在日光下翻滚发白。

他感到大地似在微微震动,如受惊吓而颤栗。视界最东方开始出现一道低矮的浑浊景象,如卷风扬尘,又如飞沙走石,但那里是原来旧城的最东部,不是沙石之地,只有连续的新城。

侯晓峰目不转睛看向最东方、日光之下那一座若隐若现的城市的穹顶,随时准备做出一个什么决定。他不由屏住呼吸,脑子里飞速预测着什么,说不准,或者是即将临头的极端天气,又或者末日灾难终于降临?

分不清是乌云还是黑暗,无声逼近,挤压着越来越无力维持的光明!侯晓峰看到黑质巨墙前的遥远处有细碎的白花绽开?如大颗大颗的水珠密集砸在即将融化成水的雪地,溅起一蓬蓬雪水之花,密密麻麻,裹卷着迷迷茫茫的白色雾气。

侯晓峰对比那些砸在穹顶上的碎花,突然一阵惊恐!

那处穹顶之下罩着一座城!如此遥远的距离,什么样的雨点打在上面能够看到溅起的水花?!

冰雹!

大冰雹!

“快出来!”侯晓峰向屋里大叫,就冲到地窑,掀开入口沉重的金属盖板。

安聆母女应声吓出响屁,小便失禁!

……

地的震动越发明显,侯晓峰一家团缩在地窑深处,支着耳朵听上面的动静。

风声忽然大作,挟着哨音吞没头顶的大地!

隐约听到大树在风中折断枝干,又被裹卷而去拍打在远处近处的建筑物上。

天地一齐震动,有大声音如雷轰,又如城市遭到地毯式轰炸。侯晓峰一家受惊过甚更紧密地抱在一起,他们只以为天塌地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