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们已经分了家了,我是不会把宁儿辛苦做起来的生意交给三弟的,您就死了这份心吧!”
苏维青表情痛苦,眼睛里全是挣扎和失落。
但是他的语气却又斩钉截铁,非常坚定。
“你这个白眼狼,反了天了!敢跟父母顶嘴了!这生意是苏家的,一个丫头片子,过几年就是别家的人了,还想把生意带走不成!你们二房的人听着,若是今天不把生意交到荣儿的手上,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吴氏突然跳出来,发狠地说道。
她干脆走到场子中间,直挺挺地躺到苏维青他们跟前。
无论如何,今天豁出老命,一定要逼迫这些贱人松口,把生意抓到手里。
她也是被逼得实在没有法子了呀。
昌儿马上就要上任,要买宅子,又要上下打点,哪哪都要银子啊!
他就不信,逼老人寻死这样的事情都要发生了,二房那帮贱人还能这么无动于衷!
苏维昌看到老娘躺到场子中央了,心里则暗暗地高兴。
大顺朝流放的人不能随意迁居,只有拿到准予自由迁徙的令书才能搬到别的地方居住。
二房那帮贱人们把逼死老娘的罪名背到身上,还怎么在桃树沟村活人!
他赶紧再加一把火,把这个罪名钉得牢牢的!
“娘!您不能寻死呀,您这要是去了,二弟一家人就会背上逼死老娘的罪名,弄得桃树沟村的名声臭了,影响全村人啊!他们在桃树沟村没有法子呆下去了啊!我们流放的人不能随意迁居,二弟他们没有地方去,走投无路了啊!娘,您可千万要替二弟他们多想想啊!”
苏维昌猛地走了几步,跪倒在吴氏跟前,痛哭流涕,好像真的死了老娘一样。
“呜!”
“娘,您老人家怎么就这么走了呢?儿子还没有好好孝顺您呢!”
“奶奶,孙子再也不惹您生气了,您就起来吧!”
苏家老宅的其他人,除了苏茂治,苏维荣,钱淑仪,李书瑶以及孙子辈的人全都跪了下去。
一时间,场子里哭声震天,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这是发丧现场呢。
“老天爷!你真的不给我苏维青活路吗!”
苏维青的语气里全是悲愤,不甘,绝望。
他的父母,兄弟一起逼迫他就范,把自己的家产乖乖送出去!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刚才苏维昌说得明白,一旦吴氏死了,二房就是罪魁祸首。
桃树沟村的村民容不下他们,却又碍着流放的身份,不能远走到其他地方!
怎么办呢!
兄弟他们全都朝着母亲跪下了,自己还悠闲地坐在这里,孝道不容啊!
“姝娘,扶我跪下吧!”
他说着,就要拄着拐杖站起身。
“爹!祖母活得好好的,为什么我们要像出殡那样下跪呢?那不是诅咒她老人家嘛,可不能跪啊!”
苏瑾宁拦住苏维青,大声地说道,足以让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哼!
吴氏算哪门子祖母!
她的心里可没有承认!
苏维昌一听,这个狼崽子说得有道理啊。
他们这是太心急了,反倒唱戏唱过了头,落下一身骚。
还是赶紧起来吧,可不能再嚎了!
他拿定主意,就要张口吩咐大家不要哭了,快些起来。
“你这个讨吃讨债的贱人,竟敢诅咒我老婆子!大家来评评理,谁家有这么心毒手狠的孙女呢!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吴氏坐起身子,骂了一顿后,又抑扬顿挫地哭起来。
围观的村人有心思活道的就开始在心里衡量了。
今天过后,苏家二房的名声就算是完了。
即便襄陵县的县太爷过来断案,财产也会被判到老宅这边的。
到时候他们一家人就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跟着他们哪有什么前途!
不如早点向老宅的人示好,往后还能接着在工坊里干活呢!
“大顺朝以孝道为荣,我们桃树沟可容不下逼死老娘的人!”
“对!依我看,这件事就应该报官,请县太爷过来断一断,把不孝顺的人都打一顿板子。”
“吴老太太,快起来吧,苏家大兄弟也是县太爷啊,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呢,可不能这么想不开啊!”
“阿力,东家哪点亏待你了?工钱开得高,活儿还不重,上哪去找这么好的活计去!”
围观的人群里,有几个人大声地说道。
引来周围的人纷纷点头附和着。
苏瑾宁冷眼瞧过去,刚才喊得最欢的那几个人,有个叫阿力,在调料工坊干活。
那个老头子是冯家辈分最大的冯德旺,前段时间逼走冯根锁一家人也有他的功劳。
想不到,今天又在这里蹦跶了。
今天这个机会好啊,刚好可以把那些牛鬼蛇神看得清清楚楚的。
那些人往后还想来她的工坊里干活,真是做梦!
她刚想着往前走几步,和那些人理论一番。
“宁娃,我去!”
田豹子一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