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抬张桌子过来。”
赵有福吩咐了一声。
等到桌子搬过来手,他将大荷包放在桌子上,解开绳子。
“哗啦!”
几个小串子的铜板,外加几十个散钱,竟然也堆起了一座迷你小山。
“段小蛾,这些钱是哪里来的?”
赵有福大略数了数,一共五百多个铜板,可不是个小数目。
依着段寡妇那好吃懒做的德行,十年都攒不出这么多钱。
“当然是我挣的!不对,是借的!不是,是别人给的!”
段寡妇慌里慌张的,理屈词穷,一下想了好几种借口。
“哇,段寡妇竟然有这么多的钱哩!”
“呸!还不知道把哪些后生子的钱给骗到手了!
“咦!皮蛋,瞧那串铜板上的绳子,油亮油亮的,闻着有骚臭味儿,这是你家的钱啊,怎么跑到段寡妇的荷包里了!”
“真的哩!皮蛋也睡了段寡妇的炕呀,这串子铜板是你偷家里的吧,你老娘没有拿尿盆子砸你呀?”
众人纷纷把目光转到了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小伙子身上,哄堂大笑。
“去,去,去!我就带段寡妇吃过一次烧烤!哪里有你们说的那些事!小心我老娘拿尿盆子砸你!”
那个叫皮蛋的小伙子立马反驳道。
他挠了挠头,盯着钱串了看了半天,自言自语地说道:“咦,还真是我的钱串子哩!我记得这串子铜板给了福顺烧烤铺子结账了呀,怎么会在段寡妇那里?”
皮蛋的爹早逝,和老娘一起相依为命多年。
孤儿寡母家家的,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皮蛋的娘为了防止小偷偷钱,总喜欢把铜板串起来,泡到尿盆,屎盆里。
每次皮蛋花钱的时候,店家总是一脸嫌弃,但是却乖乖地收下他的铜板。
没办法,这年头,钱不好赚。
时间长了,附近的人都知道皮蛋家的钱是臭钱。
小偷们慢慢地也少了许多。
皮蛋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最近被段寡妇迷得晕头转向。
恨不得掏心掏肺地对待她。
听到她想去福顺吃烧烤,立马安排。
钱不够怎么办?
偷啊!
皮蛋就将他娘藏起来给他娶媳妇的钱全部偷了出来,以博得红颜一笑。
他狠狠心花了三百多个铜板请段寡妇大吃了一顿。
媳妇本没有了,他怕他娘将他打死呀!
付了钱,结了账就去外面躲了两天,今天才回来。
“这,这,这是福顺的苏东家借给我的,对!就是这样!”
段寡妇赶紧狡辩了一声。
实际是什么情况呢?
收银的掌柜看到皮蛋的铜板,膈应坏了。
晚些时候段寡妇来结算她的提成的时候,赶紧把这串子臭钱付给了她。
段寡妇当然也是嫌弃得不行。
她想着回去就把这把铜钱好好地洗一洗,换一根绳子穿起来。
结果因着实在太懒了。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一天推一天,就是不动手去洗钱。
所以,臭钱仍然是臭钱。
今天反倒成了她当饭托,酒托的证据。
苏慧佳听到自己被卷进里面了,自然是不乐意的。
她当然知道段寡妇的铜板是怎么一回事。
这还是新招来的厨娘罗青梅给她出的招呢。
让她暗中联络一些有姿色,却好吃懒做的女子,给铺子当托。
事后的好处费自然不少。
段寡妇就是其中的一个,也是做得最好的一个。
但是她做得再好,能有自己的名声,小命重要吗?
此时,当然要撇清关系了!
即便真的撇不清,也要让烧烤铺子的代掌柜给她背了这锅!
“这位大姐姐,您是不是记错了呢?小女子虽是福顺的东家,但平日里从不沾钱财。您再好好想一想,到底是谁。告诉我,我替你讨个说法!”
她的意思是不要找我,找个替死鬼出来,以后还许她在福顺干!
段寡妇也是很精明的人,瞬间便懂了苏慧佳的意思。
她的眼珠子转了转,泪水瞬间便湿了眼眶。
“赵乡绅,这铜板其实是,是,就是她给我的!”
段寡妇的手指了指苏慧佳,又向着赵有福控诉道:“苏慧佳找到我说,只要我把那些臭男人哄到福顺里面吃东西,就给我提成。价钱越高的东西提成越高!她说那些冤大头哪里见过漂亮女人!肯定舍得在我身上花钱!没有银子也不要紧,福顺的保安又不是吃素的……”
“你,你,你胡说些什么!大人,小女子冤枉啊!”
苏慧佳的反应非常快,当下就跪到赵有福面前哭得惊天地,泣鬼神。
“段寡妇,你说苏东家让人骗男子进去吃东西,可有证据?”
赵有福问道。
“有啊,镇上的胡水莲,赵二妮,还有香巧,她们几个都跟我一样,天天带不同的男子去吃烧烤,喝价钱高的酒!”
段寡妇据理力争道。
围观的众人一听,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