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宁带着一肚子的气出了沁香楼的大门。
她哪里知道自己刚才骂得爽快了,却给蓝禺造成了很大的误会。
“该死的蓝禺,活该孤家寡人一辈子!”
苏瑾宁的心里不停地骂着蓝禺,没有心情理会其他的。
“咣!”
她刚出了沁香楼的大门,便和一个人重重地撞在一起。
“哪个不长眼的要挡本公子的道!”
生气之余,想也不想,便抬脚踹了过去。
“宁儿,别,别踢了!是我,我是你三叔!“
苏瑾宁确实被吓到了!
眼前的人衣着还是早上见到他的时候穿的那套,但是却完全不成样子了。
身上多处地方撕扯破裂成一条一条的了,还沾满了泥巴。
就像是经过了一场打斗一样。
这个苏维荣,怎么在哪里都能碰上哩!
瞧这脑回路,完全忘记了自己上午才赢得人家破了产,真正的连裤衩子都保不住的那种。
“苏二爷呀,这是要到哪里花天酒地呀?”
“宁儿,借五百两,不借一千两银子给三叔,三叔有急用!”
苏维荣早上在博乐坊输了刘旺儿的房契地契后,急需借钱翻身。
博乐坊里面就有专门帮人借贷的。
可谁知道别人都顺顺利利地借出钱了,轮到他了,赌坊的人死活不借。
告诉他,这是上面的意思。
上面不让借给他!
不但不借给他,还叫来几个小二,将他轰了出去!
苏维荣当然不能被轰走啊,他还要赢银子呢,要不然连吃饭钱都没有了!
谁知道早上待他如上帝一般非常和善的小二,这个时候竟然换了一副嘴脸,冷冰冰的眼神就像在看要饭的。
苏维荣哪里受过这样的眼神,当场就发飙了,要找这些眼睛长在屁股上的小二们拼命。
可谁知,他的拳头还没有打到小二,从旁里杀出来一个人,不要命地找他麻烦。
那人正是刘旺儿。
他偷来的房契地契没了,回去后可怎么向叔叔交代!
这两张地契房契有多重要他心里一清二楚。
眼下丢了,脖子上的脑袋能不能保住还另说。
此时见了苏维荣,自然下狠手,拳头不要命地往他身上砸。
本来他的身子早已经亏得厉害,手上没有多少力气的。
但是脑袋都要不保了,人处在绝境,激发出来的能潜力是无限的。
刘旺儿就像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力气大得不得了。
一番打斗下来,直接将苏维荣打得狼狈逃窜。
苏维荣还以为刘旺儿会对他穷追不舍呢。
没想到刘旺儿打了他一顿后,不知怎地,却落荒而逃。
他哪里知道刘旺儿知道自己小命不保,忙着找藏身之处去了!
苏维荣被打得浑身酸痛,肚子也饿得不行,却找不到人帮助他。
只好在广和府的大街上乱转。
一直从中午转到了晚上,忽地想起来,自己的侄女苏慧佳的老相好蓝禺,这几天就在广和府。
而泌香楼是蓝禺经常过来的地方。
他就高一脚,低一脚地挪到沁香楼,碰碰运气。
不想,刚准备进门就遇见了一个好熟人。
他的另一个侄女苏瑾宁。
这个侄女身上的银子更多!
如今,苏维荣的眼里,银子就是大爷。
哪怕以前有再多的恩怨也要滚一边去!
苏瑾宁简直都要气笑了。
她只将苏维荣身上的银子赢光了,就好心地放过了他,没有再揍他一顿。
没想到,老天有眼啊,缺德的人怎么都逃不过收拾啊!
这人遇到自己,没有别的话,开口就是要借一千两银子!
谁给他那么大的脸哩!
“银子呀,本公子口袋里多的是!为什么要借你?”
苏瑾宁不想和他过多纠缠,将人甩开后,扭头就要走。
“苏瑾宁!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找你借钱是给你脸子!别忘了,三叔我手里有你的把柄!”
苏维荣一看人马上要走远了,赶紧喊了一声,威胁道。
这可是他目前的救命稻草啊,可千万不能将人放跑了!
她听了非常奇怪。
上次老宅的人全家倾巢而出,找二房麻烦的时候,苏维荣曾经说过,他抓着自己的把柄。
后来,乱哄哄的,她就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今天,他竟然又提起了把柄的事情。
到底自己有什么把柄抓在他手里呢?
今天倒要洗耳恭听,虚心请教一下了。
“苏二爷,不知本公子有什么把柄攥在您手里,说来听听!”
苏瑾宁返回到原地,换上如沐春风的表情,笑盈盈地问道。
眼看着苏维荣紧走几步,凑到她跟前,将手放在嘴边,呈喇叭状,要对着她的耳朵说悄悄话。
她一阵恶心,赶紧拿扇子柄抵住苏维荣的身体,不让他靠过来。
“有事就大声说!”
“宁儿,三叔可都是为你好,这件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