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冉冉摸着已经安静下来的肚子回答道。

苏子贤望了望人头攒聚的避难所，昏暗的空间内充斥着恶臭，说要食物……根本不可能。

民用的避难所，设施很简陋，在配置中，苏子贤只记得公开的清单中有压缩饼干和高能果汁，两样可以长时间保存的食物。

“能走吗？”

“可以。”

苏子贤牵着冉冉的手朝着记忆中的仓库走去，仓库的大门在d区的尽头，如今越往前走，人就越多，有些意识的人，显然都已经霸占了有利的苟活渠道。

“酸味……”苏子贤忽然停住了脚步，他望着d区的黑暗尽头，这个味道给他的印象太深了。

高中的学业在几十年前已经改革，化学也从理论无限的接到现实的轨迹，在有一次化学课上，给学生们讲授知识的，是一位刚刚退伍的老兵。

他手里拿着密不透风的透明玻璃试管，里面盛着的是褐黄色的液体，那是特别珍贵的样本，是老兵签了好多保密协议才从军营中带出来的。

苏子贤还记得这个味道，就是那个时候各项判断中的嗅觉判断，这种酸味就像是人类的唾液，唯一可以判断不同的……就是酸味中带着的一点臭鸡蛋味道。

“怎么不走了？”冉冉并没有苏子贤那么幸运，整个高中，乃至全国都没有几家学校的化学老师是退伍的老兵，苏子贤是为数不多，知道这个味道的高中毕业生。

老兵的那堂课给苏子贤的影响很深，因为他是几百个学生中，第一个被老师点名上台的学生代表，不为别的，就因为苏子贤的高中理想职业中，有一项是职业军医和战地记者，这两个职业在高中生的选项栏中是最贴近先锋军的。

苏子贤在莘莘学子中，成绩名列前茅，这样的选项让他有体验的荣誉。

“如果你闻到这个味道，你要记得先朝着反方向逃离，如果是在封闭的空间，比如说密室、避难所；那么一定不要往人多的地方走。”老兵让苏子贤做完示范之后，粗糙的大手压在苏子贤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道。

苏子贤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他拉着冉冉的手掌朝着a区的方向走去，引路的安全告示牌不停的闪烁，就像苏子贤现在紧张的心跳。

“怎么了？”

冉冉不明所以的被苏子贤拉着走，她一开始认为苏子贤失去找食物的，但苏子贤这个移动方位，不像是为了寻找食物去的。

“啊！”避难所的远方传来惊恐的尖叫声，然后是所有的目光汇聚。

冉冉想要过去看看，但是苏子贤的步伐开始加快，苏子贤和冉冉逆着人群从b区竞步一般的走向a区。

a区是一片空荡荡的黑暗场所，这里面没有任何的光亮，是一处被荒废的地下避难所，里面的建筑设施还没有清除干净。

这座避难所因为排水的问题，在建造之初，便出现了很大的技术漏洞，所以居民楼靠近的避难场所，正常是从b区开始的。

苏子贤静静的聆听a区的声音，哗啦啦的水流告诉苏子贤，果然是排水渠……

“不要回去！”苏子贤拉住想要过去一探究竟的冉冉，他现在能够保证的，只有自己和冉冉的安全。

“你怎么这么紧张？为什么啊？”冉冉站在a区的门户边缘，透着b区照射进来的微光，她可以确定苏子贤很害怕。

“必须要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军方才行。”苏子贤拿出手机，没有信号，附近的通讯基站肯定是被毁掉了。

苏子贤想要救更多的人，但是忽然在避难所响起的警报声让所有人从梦中惊醒。

“嘟嘟嘟嘟嘟嘟……”鲜红的警报灯映入所有人的眼帘，地面战事平息后，避难所会在绿灯中重新开启，可是红色的警报，众人都没有留意上面的解释。

大家还在迷茫的时候，广播中的机械声开始无限循环。

“警报！d区c区分别检测到残种微粒，系统即将自主封闭通往d区c区的全部通道！”

“警报！d区c区分别检测到残种微粒，系统即将自主封闭通往d区c区的全部通道！”

“警报！d区c区分别检测到残种微粒，系统即将自主封闭通往d区c区的全部通道！”

……

避难所的检测系统很完备，这个时候也证实了苏子贤的猜想。

“咔！”是大型机械落锁声，随后就是轰然的几道巨门合闭，b区的避难人员本来就少，而就在刚刚有六成过去看热闹了，现在警报声中往回跑的人，一个都能踏过那道边界，三声警报声只有十秒的间隔，就算是百米冲刺，也不见效果。

“出什么事情了？”冉冉拉着苏子贤的手臂，脸色苍白的小声问道。

b区留下来的人，不过百人，现在还都围着那扇封闭的大门议论纷纷，苏子贤望着b区的通风管道，心中甚是忧虑。

“可能要在这里多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