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南唐的公主?”
张不周笑道:“还没傻透,有得救。”
白露还是一脸的不敢置信:“我一直以为公子说笑的,您真的要迎娶她啊”
张不周摇摇头:“我已经和祖父说过了,不会达成这门亲事,这次去南唐,除了拜寿以外,另一件要事就是要想办法让这位公主讨厌我,主动提出解除婚约。”
白露道:“难怪我看她透着股傲慢的感觉,原来真是位公主。”
张不周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带着她一起走了吧,这位李欢歌公主,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你想想,千里迢迢去退婚,哪有一点公主的样子。这一路上我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白露撇嘴道:“怕什么,她又不知道你的身份。”
张不周叹息道:“能瞒多久呢?”
白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谁能想到,在路边的豆花摊子上多管闲事,还能碰到一位公主呢?
名叫李欢歌的南唐公主,在风餐露宿了好几天之后,终于能够吃上一顿好饭,然后躺在正儿八经地床上,眼下简直开心得想要放声尖叫。
周沐正忙着给她补换下来的衣服上被刮破的地方,这位公主比寻常人家的淘气孩子还要顽皮,即使是在山中赶路也不消停,一会捡石头一会摘花,搞得衣服脏兮兮的尚且不说,还开了好几个口子。
李欢歌侧身躺着,吊儿郎当道:“六师姐,你可真是贤惠,谁要是娶了你可就享了大福了。”
周沐道:“你呀,就会说好话哄骗我,要不是你说的好听,我也不会被你忽悠下山。咱们两个不见了,师父和师姐们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
李欢歌道:“哎呀不会的,我已经给我娘写信了,告诉她们咱俩的行程了。再说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就凭你我二人的武功,何处去不得。”
周沐道:“我的功夫本就是姐妹里最差的,你还不如我,哪来的自信。”
李欢歌道:“那是在南唐,现在在哪,在它凌国的剑南道。和我有婚约的那家老爷子,叫什么来着,是叫张韬吧,据说当年马踏江湖,把西南武林踩得稀巴烂,只有几只丧家之犬侥幸逃脱。”
周沐道:“即便如此也不能妄自尊大,西南自古以来就是钟灵毓秀,人杰地灵。多少江湖人士成名于这里,远的不说,就说二十年前曾经一剑斩落满山桃花的沧澜剑神秦沧澜,便是在西南成名的。”
李欢歌道:“说起来我就来气,什么秦沧澜,什么剑神,也就是我太小,若是当年我出生了,一定不会放他轻易离去。紫清山上的桃花开的好好的,招谁惹谁了,他偏要来咱们的地盘抖什么威风。”
周沐笑道:“江湖之人,闯山门的做法由来已久,秦沧澜要想扬名立万,剑挑各门各派当然是最快的办法。你也不要乱讲,掌门的功夫咱们都知道,满门上下无一不服。可是据她所说,即便是再有十个她,也不会是当年沧澜剑神的对手。”
李欢歌吐了吐石头:“我就是随便说说嘛,打不过还不许人家说嘛。”
周沐无奈地笑笑。
李欢歌又转了转身子,仰面朝天看着床顶上的雕花:“六姐,你说咱们今天遇到的这几个人怎么样。”
周沐沉思片刻道:“一个像小溪,流过之处哗啦啦地响,喜怒哀乐都高声地喊叫着让人知道。一个像平湖,看似平静,实则深沉。那个男的嘛...”
见她说到一半不说了,李欢歌坐起身来:“怎么不说了,那个男的怎么样。”
周沐摇摇头道:“说不好,我总觉得他不简单,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似乎在遮掩着什么。”
李欢歌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就对了,我也感觉到了,刚刚我看见他把两个侍女都叫进了房里,真是可惜了两位姐姐。不过呢,他好像并无恶意,也许是因为别的事吧。他也姓张,还说和张不周是远方亲戚。既然都姓张,再远又能远到哪里去,说不定是张家哪位外室的私生子,不能继承爵位,只能经商,这才有诸多不满。你听他描述张不周的那些话,既然是萍水相逢之人,他又怎么会如此交浅言深,对着别人的未婚妻说人家的坏话?还不是因为有怨气。这种高门深宅里的破烂事,咱们听说的还少吗?”
周沐道:“这会你倒是机灵了,也不知道是谁,像倒豆子一样把底子全盘托了出去。”
李欢歌道:“我本来就很聪明的,能说的说,不能说的我都没说。你看,我是南唐公主这件事我就没说。”
周沐叹息道:“你说人家也得信才行,哪有你这样的公主,吃碗豆花都差点被人家扣下来。”
李欢歌俏脸一红:“这件事不许再提,回去也不许和别人讲。”
周沐道:“那你就要听我的话,咱们跟着车队走,一路上安安分分地,早日回到南唐才是正事。”
一夜无话,休息的不错的众人早早醒来吃着早餐,等到李欢歌梳洗打扮完下楼的时候,众人不禁为之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