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知道你我私下里相识,一是对公主名声不好,二是会给南唐和镇国公府带来危机。毕竟,凌国和南唐是两个国家。”本以为李欢歌会不依不饶,没想到她却点点头:“我晓得。这件事是我鲁莽在先,应该听你的话去渡江口等候的。”看张不周面露惊讶,李欢歌道:“怎么,没想到我会这样说?”张不周丝毫不给面子的点点头。
李欢歌道:“我这次偷偷从紫清山上跑下来,一是为了悔婚的事。”看张不周神色正常,继续道:“第二呢,则是因为从小在南唐长大,父皇母后哪里都不让我去,可他们越是这样管着我,我越对外面的世界感到好奇,父皇政务繁忙,我每年都会有几个月和母后一起在紫清山上度过。芳菲剑门下有人行走江湖回来,我们都会缠着她讲南唐以外的世界。给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侠客和美食数量并列天下第一的剑南道,所以我一直很期待。”
张不周叹了口气:“那看来这次西南之行,让你失望了。”
李欢歌俏皮道:“失望吗,是有点,不过也有超出期盼的事。”见张不周眼里满是探寻之意,李欢歌换了个话题:“你是用剑的,手上受了这么重的伤,会不会有影响。”
张不周举起包着纱布的手看了看:“现在还不知道,裹着纱布也感觉不出来。要是不能用剑了更好,省得秦沧澜每日缠着我要教我练剑。”
李欢歌不屑道:“就算要学也要找一个好一点的师父,秦沧澜那种人,你跟他能学什么好东西,学一身下流习气还差不多。”
张不周嘿嘿一笑,李欢歌见他笑得贱兮兮的样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老东西把他干的事讲给你了?他倒是好意思,不知羞耻。”张不周咳了一声:“毕竟是前辈,就算有些失礼之举,咱们这些小辈就不要再过分纠结了吧。”
李欢歌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失礼之举?他做下的事,岂是用这四个字就能形容的。你知不知道,被他亲过以后,祖师她从此再没下山,定下了芳菲剑绝不收男徒的规矩,郁郁而终。祖师她当年也是武林中名震一方的精彩绝艳,年纪轻轻就是二品上,可是至死都没能踏入一品境,就是因为被秦沧澜破了心境。”
张不周瞪大双眼,这跟秦沧澜讲得可不一样,现在想起来,秦沧澜的说辞里好像确实有些不详不尽的地方,原来最关键的事情被他糊弄过去了。难怪过去这么多年了,李欢歌和周沐一听到秦沧澜的名字就能激动成那样。
李欢歌说到气处,腮帮子气鼓鼓的,配上她瞪得浑圆的眼睛,好像一条金鱼,张不周看着看着又忍不住笑起来,李欢歌瞪他一眼,怒道:“你笑什么,是不是在嘲笑我芳菲剑受人侮辱。”
张不周急忙摇头:“没有没有,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李欢歌道:“什么事情。”
“我老婆生孩,哦不,我师父今早来的时候说,他的药方见效了,感染了鼠疫的病患在好转。”
李欢歌点点头:“这倒是件好事,行了,你养伤吧,我不打扰了。”
张不周目送她到门口,李欢歌突然转头道:“其实那天你从刘禄手里将我救出,护在怀里替我挡刀的时候,我已经醒了。”没等张不周说话,嘴角带着笑走掉了。
白露走进来,一边回头看一边道:“发生什么事了,她怎么笑得像只狐狸一样。”张不周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位公主殿下古灵精怪的,猜不透。”
白露将他搀扶着侧身躺着,看着他的脸道:“刚才我听谷雨姐说,刘璋派人先行一步来送了信,说就快要赶到渡江口了。一切顺利,公子不用担心。”
张不周道:“我倒不担心这个,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渝州的情况。那天你们也看见了,渝州城反常的将城门紧闭,还严加看守,城中必有大事发生,我嘱咐了程耳,让他偷偷打探消息,如我料想的一样,果然是鼠疫。”
白露道:“老真人不是已经找到方子了吗,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张不周摇头道:“你知道什么样的病人最容易死吗?不是那些感染了重病的人,而是那些不肯让郎中看病的人。我跟你打赌,陆炳章一定没有将渝州的鼠疫情况给节度使府衙报送。他既然选择这样做,就是想将消息牢牢封锁住,不被人知晓。可是鼠疫凶险,就算集全城郎中之力,也未必有解救之法。眼下我师父虽然有方子,可是若是由我出面将方子送去,说不定反倒会适得其反。要是刺激到了陆炳章,来个拒不承认,耽误的可是满城百姓的性命。”
白露道:“他不敢吧,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
张不周道:“杨一清因为刘禄那番话而冒着得罪我的风险将他逼上死路,在他们看来,现在已经有把柄在我们手里了,要是再揭穿渝州鼠疫一事,搞不好他们会鱼死网破,死咬住李欢歌这件事不放,到时候最大的危险落在了咱们头上,镇国公府灭府都不是没有可能。”
白露慌乱道:“那怎么办才好。”
张不周沉吟片刻道:“眼下这事,咱们不能再出面了,你让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