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后院的病房内。
顾乘风捂着胸口,艰难的朝前行走着。
经过几天的修养,他的伤势已经恢复了三成,如今已初步具备自主行动的能力。
所以,他第一时间便赶往了秦天道所在的位置,与之商谈密谋。
然而,最终得到的结果,却让他暴跳如雷,怒火中烧。
秦天道给他的答案,只有一个:“你不配。”
是的,在那位秦家大少爷眼中,他顾乘风连跟对方合作的资格都没有。
杀一个许太初,用不着跟其他人合作。
他秦大少一人足以。
而且,一个人杀还有个好处,那就是怎么杀,在哪杀,无人干预!
顾乘风气极了,若不是忌惮对方的身份,他恨不得当场跟对方干一架。
想他堂堂梅花君子,何时受过此等屈辱?!
何时,被人如此轻视鄙夷过?!
“混蛋!混蛋!”
“一群有眼无珠的狗东西,欺负本少是个残废吗?!”
砰!
顾乘风一脚踹翻床头柜,双目赤红,神色狰狞。
因为暴怒牵扯到心房,他痛苦的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但那眼神中的凶残暴戾,却分毫不减!
“你不该去见他!”
蓦然,一道苍老的声音,自其门口响彻。
顾乘风低垂着脑袋,冷笑连连。
微微挺直身体,他目光阴戾的回道:“怎么?嫌我出去抛头露面,给您丢人了?”
“乘风!”顾贤老脸微沉,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道:“只是断了一只手而已,为何你会变成这副模样?”
“说的轻松,要不您也断一只手,感受感受我的心情?”顾乘风嘴角微翘,掀起一抹冰冷的讥讽。
“混账!”顾贤怒目圆瞪,厉喝道:“若你始终是现在的心态,顾家的那些元老,可不会认可你!”
“我需要他们认可吗?!我需要吗?!”
顾乘风豁然转身,双目赤红,杀意涌动:“一群只懂得趋炎附势的老狗,以前我给足他们面子,对他们客客气气,可现在他们是如何对我的?!”
“自我断手之后,他们可曾来看望我一次?!自我重伤至今,可有一人前来表过忠心?!”
“父亲,别自欺欺人了,顾家不可能让一个残废走到台前,尤其还是个失败的残废!”
“若如你所言,雪无相为何能担任雪家少主?”顾贤冷声斥道:“难道你认为,你连那个疯子都比不上?”
“我确实比不上他!”顾乘风低吼着驳斥道:“他有雪家,我有什么?!他断了腿,雪家人嘘寒问暖,生怕他轻生自缢,可我呢?!”
“我也是顾家少主,我也是为了顾家的大业丧失了正常人的一切,为什么我就要在这种破楼里苟且偷生?!”
面对亲儿子近乎癫狂般的咆哮,顾贤老脸涨红,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他本以为,自己这个宝贝儿子的心性意志,会坚硬如铁,会坚不可摧。
却没想到,对方的表现如此令人失望!
“你到底……想做什么?!”顾贤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愤怒,沉声质问道。
“我想让林渊和林语冰死无葬身之地,我想让许太初跪下来求我放过他,我想让那些抛弃我,背叛我的族人,永世不得翻身!”
顾乘风森然的笑着,俊秀的脸庞上,掀起一抹近乎于癫狂的狰狞之色:“爹,你可愿帮帮孩儿?”
“前两者,待时机成熟,我会帮你。”
“后者,绝无可能!”
顾贤拂袖冷喝,目光如炬的盯着对方,一步不退。
“嗬~呵呵呵~”
“老爹啊老爹,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没指望你能帮我。”
“你做事瞻前顾后,思虑良多,与那沈文德,戚苟一样,优柔寡断,欺软怕硬。”
“讲真的,你对我失望,我又何曾不对你失望?”
“我一直以为,你和爷爷一样是个铮铮铁骨的大人物,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
顾乘风讥诮的笑着,神色轻蔑,眸光充满了鄙夷的色彩。
拉来一张椅子,顺势落座,他翘起二郎腿,点燃一根香烟,眯眸道:“若无事,就请回吧,面对我这样的废物,您看着也糟心,不是么?”
“没指望我帮你,所以就去找秦天道帮你?”
顾贤无视对方的逐客令,苍老的脸庞泛着冷意,淡喝道:“你可知这么做,会暴露你未死的消息?你可知一旦暴露,许太初必然会想方设法再杀你一次?!”
“顾乘风,你若想死,老子不介意亲手送你,也好过你死在一个赘婿手里!”
“哦,说完了?”顾乘风晃悠着二郎腿,揶揄道:“说完了就走吧,没必要在这儿假惺惺的关心我,我是死是活,不重要的。”
顾乘风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完全已经心灰意冷的表现,让顾贤彻底失去了谈话的心情。
苍老的眸子泛起一抹失望的色彩,顾贤摇头轻叹道:“你真是太令为父失望了!”
语罢,他拂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
可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