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房,小院里。
秦天道坐在石桌旁,优雅的擦拭着一柄薄如蝉翼的湛蓝刀锋。
这把刀,是他出师那年,师父亲手为他打造的。
名叫蓝泣。
也叫蓝色血泪。
今天,他就要用这把刀,来祭奠许太初的人头。
作为洛城第一少,秦天道从出生以来,便享受着无与伦比的追捧。
自那年少之时,他便知道自己与其他人不同。
他生来超凡,未来更是要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存在。
然而,这个过程却很难很难。
一个秦未央,已经让他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如今,又横空出世一个许太初!
一名三流家族的小小赘婿,竟然能将他逼到这个地步!
不可饶恕!
不可原谅!
唯有杀戮,方可填平他内心被火焰灼烧出来的沟壑!
是的,秦天道不打算再隐忍了,也不打算再低调了。
这一次,许太初当着云门一众元老的面,将他的自尊死死的按在地上摩擦,彻底引爆了他内心的魔性!
他要在临走前,杀了许太初,并将整个云门收拢,成为秦公馆新的力量。
他要集隐世宗门,洛城云门,等众多力量,对萧王族的地位发动冲击。
也只有这样,他秦天道的名字,才有可能在华夏的史书上,名垂千古!
至于陷害林小涵这种琐事,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导火索罢了。
砰!
正当秦天道这般沉思的时候,小院的木门突然被人撞开。
以沐良平为首的云门弟子,迅速进入小院,将秦天道团团围困起来,神色凛冽。
“沐叔,这是何意?”
秦天道手持毛巾,优雅的沾了沾水,擦拭着手中绚丽的刀锋。
沐良平面色凝重,沉声道:“秦少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不好生休息?”
“这跟你带人进入我的私院,有关系么?”秦天道淡淡的抬了抬眸子,平静的反问道。
沐良平深吸一口气,眼眸死死的盯着秦天道的靴子,抿唇问道:“秦少,可否让我等检查一下你的鞋底?”
“不能。”秦天道态度强硬道。
“秦少!”沐良平声音加重了几分:“别让我们难做!”
“哦,所以呢?”秦天道哈了口气,擦了擦刀锋上的污垢,神色漠然:“你要对我出手么?”
“沐叔,你应该明白,一旦你的命令下达,等待云门的将会是什么下场。”
“秦公馆虽然只是世俗家族,家中弟子与云门这些天骄相比,也确实差了些。”
“但没关系,人够多,也死的起。”
面对秦天道赤果果的威胁,沐良平沉默了。
他自然知道,以秦天道的身份,就算真做了什么,也应该由秦公馆现身说法。
以云门的资历,就算想审判对方,也不够资格。
可如今,圣池被毁,圣水泯灭,云门未来将一片惨淡。
这个罪,必须要有人承担!
无论是秦天道还是许太初,云门都不会再后退一步!
念至于此,沐良平脸色阴沉的上前一步,沉声喝道:“秦少重伤未愈,不宜在此吹风。”
“来人,送秦少回房,衣物拿去洗漱!”
一声令下,几名云门弟子神色不善的走上前来。
唰~
陡然,一道寒芒闪过,两名云门弟子的肩膀,顷刻间迸发出一簇血花。
护卫手持长剑,平静的站在秦天道身旁,神色淡漠道:“靠近我家少主一步者,死!”
“秦少!”沐良平神色一凛,当即怒斥出声:“你当真打算,跟云门开战么?!”
“现在的情况来看,是你们主动挑事啊,沐叔。”
秦天道收起刀锋,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还是说,您觉得在这里,我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可以任人玩弄了?”
“纠正一下,是任人宰割。”
“秦大少,在这深山老林里呆了几天,脑子退化了?”
“怎么连这点成语都说不利索?”
秦天道话音刚落,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淡淡的调侃声。
只见许太初双手插兜,神色戏谑的走了进来,清秀的眸子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直勾勾的盯着对方。
秦天道抬了抬眼皮,漠然的扫了一眼许太初,平静的回道:“哦,就算是宰割,你能碰到我一下么?”
“这货是真特么嘴硬啊。”许太初看着沐良平,嗤笑了一声,撺掇道:“沐叔,人家都这么打你的脸了,你不表示表示?”
“我自有决策!”沐良平狠狠的瞪了一眼许太初,转身看向秦天道,沉声道:“秦少,事关重大,还请你配合一下。”
说着,他拿出刚才从夜灵手里要来的电灯,朝着秦天道和其护卫的脚掌照了过去。
很快,众人的眼神纷纷阴沉了下来。
秦天道的脚底,只沾染了小小的一部分。
但其护卫的脚底,却几乎沾染了全部。
整个小院,但凡是护卫走过的地方,都肉眼可见的出现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