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关临风看了看那个粗糙的树枝人,从专业角度委婉地表达了下疑问。 “承受不住也不要紧。这摆阵的朱砂是天火炼成,自有驱逐邪祟的神力,不会让戾气逃出阵的。”李锡祥说着,又取出一根红绳,将一头系在假人身上,另一头系在水鬼腰间,下令道,“你们其他人,都退后!” 晴宜拖住一个劲儿想往前凑的瑶雪,跟随关临风和雷阳退到祠堂角落。齐墨柔声对水鬼说了声“别怕”,也退到了墙边。 李锡祥见他们都已离开,开始施术催动法阵。 系在水鬼腰间的红绳立刻动了起来,起初只是一点点颤抖,逐渐演变成剧烈地晃动,最后,九道红绳上的铜铃一起响了起来。 水鬼浑身发抖,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但仍坚强地站在原地,任李锡祥一次次催动法阵,引出她体内的戾气。 “叮铃!”“当啷!”铜铃乱纷纷地作响,一声紧过一声,似急雨骤降、惊雷乱滚,闻之令人心惊。终于,那铃声响到极致的刹那,阵眼处的假人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强大的戾气,冒出一阵黑烟,炸得四分五裂。 铃声骤然停下,圣女祠内一时安静地让人害怕。 水鬼跌倒在地上。齐墨想去扶他,却被李锡祥喝止住。 李锡祥脚下走着有规律的步法,来到法阵另一侧,继续施展玄术。 断裂的红绳在法阵内狂舞,如被大风吹动,却始终飘不出法阵的边缘。 晴宜注意到,李锡祥每念一句咒语、每变一次手印,红绳的舞动就慢一分。而在他移步换位的间隙,红绳的舞势便又激烈起来。 “所以,水鬼体内的戾气现在都被困在了法阵里,而李老正在操作法阵和戾气搏斗,是吗?”她向关临风求证道。 关临风点点头,一直皱着的眉头终于有了些许松动,说:“李老已经占了上风,应该没事了。” 晴宜虽然不懂怎么看上风下风,但既然靠谱如关临风都这么说了,她便也放下心来,笑道:“咱们总算没有白忙活。” “是没白忙。这半天的功夫,你和临风都成‘咱们’了。”雷阳心情也不错,又开起玩笑。 晴宜脸一红,怒道:“我没其他意思,你别胡说!” 关临风对雷阳的玩笑早已免疫,云淡风轻地回嘴:“你如果平时能少说几句话,也不至于被排斥在这个‘咱们’之外。” “就是,就是!”瑶雪也积极附和。看来,她昨天晚上和雷阳在圣女祠布置法阵,也没少被他编排,早有积怨。 晴宜和关临风都笑了起来。 雷阳伸手在瑶雪头上敲了两下,不满道:“你又是跟着起什么哄!” 瑶雪捂住头,不满地要打他。雷阳灵活地躲过。 四人笑闹时,突然听见李锡祥大喝一声:“何方妖物!” 晴宜闻声回头,见李锡祥正在法阵南面施术,而一道红影正无比迅疾地向法阵西北角撞去。 雷阳骂了句街,毫不犹豫地展开铁链,大力挥向那道红影。 关临风和他同时出手。三枚铁莲子迅如流星,飞向那疾驰中的红影。 “叮、叮、叮!”“当咣!”铁莲子和铁链先后击中红影,发出金属交击的脆响。 红影因为他们的攻击,前进的方向偏了少许,最后勉强擦过法阵的一角,没能撞破法阵,但仍撞得整个法阵剧烈地晃了一晃。 法阵中的红绳疯狂地上下翻飞。铜铃声疯狂大作,震得人鼓膜生疼。晴宜知道,这说明法阵不稳,被困在阵中的戾气又猖狂起来。 李锡祥快走两步,手印越变越快,动作也越来越复杂,显然是在努力修补这一击造成的危害。 关临风和雷阳则已经从两侧包围住那道红影。 红影又滴溜溜转了几圈才停下来。晴宜这才看清,那是一个红色绸缎围成的“茧”。她顿时知道这破坏者是谁了。 她上次在圣女祠遇到那个女鬼姽婳时,就听雷阳说过,姽婳腰间的红练是件厉害兵器,看似是柔软的绸缎,其实坚如精铁、韧如蛛丝,刀劈不断、火烧不着。 这红茧里,一定是那个女鬼姽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