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喊错。”
说完,她瞧了瞧潘垚,眼里有得意,似在说自己的神机妙算。
潘垚捧场,“这名字应景。”
玉镜府君:……
“都行,小白,这个名字我都听习惯了,薛同志叫我小白也成。”公明亮挠头笑着。
他对薛宁感激得很。
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知道,当他以为自己被全世界给遗忘时,垒砌在一面不见天日的墙里,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这种感觉有多绝望。
明明,明明他还有知觉,还有思想……他还是存在着的!
可是没有人瞧见,也不会有人能瞧见!后者,是一种令人绝望的认知。
就在这个时候,这间屋子里住进了一个红衣的女鬼,她出门都拎着一把黑色的雨伞。
这是自己头一次瞧到了鬼,难免多瞧了几眼,然后,他发现这女鬼当真生得好漂亮,以前读过的那些诗句,里头描写的美人,大抵也就是生得这般模样了。
他瞧了瞧,又羞于瞧。
不好不好,这举动和偷窥的恶人有什么区别。
只是砌在墙里,有时不是他想不瞧就能不瞧的。
也是这几眼,让女鬼察觉到了,有一日,她走到了墙壁边,背着手,微微弯腰探头,和自己说了句话。
那一刻,他们隔着水泥和筑京观的禁锢对视,像是无尽的深渊中落下了一道光,虽然熹微,却的的确确是光亮。
有人,知道了他还存在。
……
“对了,今儿我来,也是有东西要给你。”潘垚拿出了顾菟托自己带来的金子。
瞧着公明亮发懵的神情,她弯眼笑了笑,语气轻快地将他被害死之后,张大旺和江新伟发生的事说了说,最后道。
“顾菟是只蟾蜍精,它有金蟾血脉,当初顺着财炁,在河底下捡到了你那保险箱……”
“它说了,现在这个情况,钞票你也不好用,就给你折成金子了……还有还有,这几年时间,它的生意做得不错,多亏了你这保险箱里的钱财丰厚,本金才充足。”
“这不,它在保险箱原有的基础上,又添了两成,算是利息钱。”
公明亮呆住了。
瞅着公明亮的神情,潘垚愉悦,“财不进脏门,福不润浊人,他们呀,就算一时抢了你的钱财,拥有的时间也不长,最后也就是叫花子唱戏,穷开心了一场。”
潘垚将金子银子化作了金箔银箔,烧给了公明亮。
很快,他手中便出现了一箱子的金银,不单单幽都能用,金子银子特殊,在阳间也能成金银原本的样子。
“江新伟在公安局里了,他身上有数起的盗窃案子,你的事,虽然不是他动手,可他帮着隐瞒,帮着砌尸,这都是罪,要判好几年的。”
“张大旺那儿,公安也在通缉了。”潘垚瞧着公明亮,迟疑了一下,还是道。
“要是你寻着他了,吓唬吓唬就成,别自己沾了人命,他抢了钱,还害了你,手段还这样可怕,本来就要吃枪子儿的,你别因为他手中沾了血,不值得。”
张大旺隐姓埋名,又不和旧时相识的人联系,人海茫茫的,一个人往里头一藏,当真犹如泥牛入海,一时半会儿的,公安还真不好寻到他。
不过,他害了公明亮,两人之间有杀孽存在,别人不好寻他,公明亮寻着那道孽的气息,倒是能寻到人。
因此,潘垚才有些不放心。
好不容易得见天日,虽然现在是以鬼魂之身滞留人间,要是快意恩仇,自己手中也沾了血腥,张大旺死不足惜,就怕死得凄惨,做鬼也凄惨的公明亮被恨意冲破了清明,身化成厉鬼。
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寻到人了,报个警,你们鬼炁充盈,倒是没有不能显形的顾虑,电话能打。”
薛宁也爽快,“我知道在哪儿买公共电话的卡,也有钱,给你打吧。”
公明亮有些哽咽,“知道,我都知道。”
原来,这么些年,害了他的人也没有过得很好,老天还是有眼的。
清心咒下,公明亮本就保持住了清醒,没有被恨意和怨怒裹挟化作厉鬼。
这会儿,听了仇人没讨到好,辛苦忙活了一通,最后捞了个空,心下畅快,心里的恨和怒又平静了一些。
……
将钱财交给了公明亮后,潘垚了结了他和顾菟之间的因果,舒了口气,也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
“府君,咱们走吧。”潘垚提起搁在一旁地上的龙形灯笼,准备往回走。
冬风徐来,雷云纹的白袍盈风而动,十五月圆,也格外的明亮,如一汪冷泉照下。
薛宁瞧着玉镜府君的脸,眉头微微皱起,有几分欲言又止。
玉镜府君回过头,“你认得我?”
潘垚也跟着回头,有些诧异,瞧了瞧玉镜府君,又瞅了瞅薛宁,明亮的杏眼里都是好奇。
“姐姐,你见过府君呀?”
再看薛宁,感受着她身上的鬼炁,还有她方才说过的客栈一词,潘垚暗暗点了点头。
也对,只有古时才叫做客栈。
这薛姐姐应该是古时的人,要是见过府君,也属寻常。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