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了啊
原先忽视的地方也留心了起来,这一路过来,蝉鸣声没了,夏夜的风停了,天上的月色也朦胧了。
“走”潘三金咬了咬牙,扛起潘垚就往回跑。
潘垚趴在潘三金的背上,瞧着潘三金跑了好几趟,来来回回,结果还是回到了老榕树下的小庙前。
“哎哟,不行了,咱们这是碰到鬼打墙了。”潘三金累得直喘气,搁下潘垚直摆手。
“不怕,咱们还有大仙。”潘垚说着话,眼睛就要去寻于大仙。
潘三金“对对,找大仙。”
胎梦都算得这么准了,还怕收服不了区区的一个男鬼
是的,小兰香是个男鬼,旧时代的戏子,生旦净末丑,大美人的花旦也是个男人扮的。
潘垚和潘三金目露期待的去瞧于大仙,寄最后的希望在老仙儿身上。
这一瞧,两人都失望了。
只见于大仙的白背心都快被扯烂了,他艰难的护住胸口,嘴里羞愤的喊着住手住手。
哪里是大仙儿的模样啊,分明是个小媳妇。
“放手,你快放手,我真不是你家,你家昶郎。”于老仙儿羞愤。
“不放不放,这一辈子,你休想让我放手。”小兰香娇羞。
于大仙绝望。
潘三金和潘垚也绝望。
“我刚刚就不该吃瓜”潘垚懊恼。
“对”潘三金附和,“都怪我,咱们就不该来送瓜。”
他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没事穷大方作甚,瞧,送瓜送出问题了吧,可见,人就是得小气一些才好。
那边,于大仙好不容易从力大如牛的小兰香手中挣扎出半个身子,转身要往庙里跑去,准备拿法器降妖除魔。
一个踉跄,他绊在了门槛边。
很快,小兰香又缠上了于大仙,“昶郎,莫要这般狠心。”
被摸了脸,于大仙
他捶地扼腕,痛哭流涕。
果真是祸不单行,差一点,差一点就能回庙里拿法器了。
“我的法器啊”
潘三金大吼一声,“大仙,我来帮你。”
转过头,他将潘垚搁在了大榕树下的长石凳上,正好和两块瓜在一块。
“盘盘,别乱跑,爸爸去帮你于爷爷。”
“爸”小心,潘垚还未说完话,潘三金已经跑了过去。
趁着小兰香缠着于大仙,潘三金身子一扭,快步的进了老庙。
那圆眼快速的左右环看。
老庙不大,除了一张床,一张桌,角落里还摆了两个箱子,潘三金动作利索的开了箱,一个是衣裳,一个是于大仙吃饭的家什。
道袍,玉印,宝剑,铛子,铃铛
潘三金眼花,“该是哪个啊。”
他扯了衣裳,又去搂其他几个剑啊棍啊的。
于大仙着急,“哎哟,你个糊涂的三金,都什么时候了,还扯这身衣裳干啥”
潘三金抓着道袍,有些发懵,“这不是想着给你扮上么。”
于大仙
扮什么扮还嫌弃他不够招人吗
于大仙已经没脾气了。
“快快,把打鬼棒给我不是这个,你那是天蓬尺,另一根,长的那根。”
潘垚在榕树下,紧张的瞧着她爸将那打鬼棒扔到了于大仙手中,自己急急的往后退一步。
打鬼棒,顾名思义是驱邪打鬼的棍棒,它是一根圆柱型的短棍,桃木所制,瞧过去黄橙橙的,光滑的棍面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两行字。
打邪灭巫朱元帅。
行刑拷鬼孟元帅。
于大仙一拿到打鬼棒,气势陡然一变,一下支棱了起来,只见他浑浊的眼睛眯了眯,手中掐了个诀,举起打鬼棒,高声喝道。
“妖孽,郎朗人间,岂容你放肆。”
棍棒重重的打下。
“砰。”只听皮肉吃棍棒的闷哼声。
潘垚和潘三金都目露期待。
这法器在手了,于大仙收拾个鬼,应该不成问题了吧。
不想,打脸的事情来得如此快。
随着打鬼棒打向皮肉,小兰香吃痛的喊了一声,潘垚瞧到,那装扮精致的身体里有道虚影要浮出。
而这道虚影,潘三金没瞧见,于大仙也只能瞧个模糊。
“昶郎”小兰香凄厉一叫,再看向于大仙时,他的眼里有痛有恨。
也许是恨给了他力量,他一个反手,竟然一把抓住了打鬼棒。
“哎哟哟”于大仙拽了拽,没有拽动,当下就苦着脸了,“这大鬼好难缠。”
这话一出,潘三金又想带潘垚落跑了。
不过,外头还鬼打墙着呢,就是想跑也跑不出去。
小兰香又痛又恨,鬼光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