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的。
她手脚泛凉,看着赵来云的目光也有了难以置信。
丁桂香哆哆嗦嗦:“报警,一定要报警……”
这人就跟毒蛇一样,缩在她家周围,冷不丁的还要再来害她家小景。
郑音容猛地回过神,一把抓住了丁桂香的手,眼睛发狠,面容狰狞,声音都尖锐了几分。
“不可以!不可以报警!”
“报警了小云会吃枪子儿,他会没命的……老大媳妇儿,算我求你了,你们就饶了小云一回吧,啊?好不好?我会好好教他,一定好好教他!”
“左右来景也没事,祥鹏也还活着……小云要是吃了枪子儿,祥程那一脉可就断了……你你,你这是逼着我去死啊!”
老太太一开始抓着丁桂香的手,面狠脾气犟,说到后头,想到赵来云被枪毙的场景,她是眼泪鼻涕一下就下来了,面上有凄惶之色。
到最后更是腿一软,拉着丁桂香的手才能勉强站稳。
这副模样,哪里还有潘垚和于大仙一开始瞧到的精致老太太模样。
潘垚拿眼睛瞅于大仙。
于大仙:……
“你个小鬼头,瞧师父做什么?”他一拍潘垚脑袋,“端水不平,乱家祸根,这赵来云被老太太宠坏了。”
于大仙瞥了郑音容一眼,摇了摇头。
“偏疼太过,养出了白眼狼,看吧,那孩子从根子底下就烂了,说不定还得怪上了郑同志。”
潘垚看了过去。
可不是么,赵来云这会儿正看着郑音容,愤恨是怎么都藏不住了。
怪你,都怪你!
去求什么花皮包袱,生生给他求来了个程咬金!诸事成空啊!
潘垚见老太太还在说着这是家务事,求老大媳妇原谅,要是没有原谅,那就是逼着她去死,回头赵祥鹏回来,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瞅着老娘可怜,夫妻二人还得离心。
潘垚拉了拉自己耳朵,又拍了拍,感叹丁桂香的好涵养。
这些话,她一个外人听了都耳朵发疼呢!
潘垚忍不住道。
“郑老太太,你求丁阿姨也没用,就是你们家不报警,我们也得报警啊!”
“啊?”郑音容有些茫然的回头。
潘垚指着尤峰,“你搞清楚,这才是受害者,他和你们家可没什么关系。”
下午时候,她们小江老师才教她们唱了,在马路上捡一分钱,那都是要交给警察叔叔的。
总不能到了命案这样的大事,反而含糊了过去吧?
潘垚严肃,“遵纪守法,人人有责。”
……
尤峰变成巨人观模样,吓得曹义明两股战战,赵来云也不遑多让,牙齿咬得死紧。
报了警,很快,公安滴嘟滴嘟着汽车便来了。
张礼鹤做为一个被入室抢劫,差点没了命的受害人,自然上前交涉,当然,见鬼这事就不说了。
“我招我招,我什么都招。”曹义明吓破了胆,主动伸出手让公安将他的手腕扣上。
“警察大哥,你们快点带我走吧。”
听说公安局刚正不阿,阳气重,阴邪鬼物肯定进不去,曹义明瞥了眼成巨人观的尤峰,恨不得自己立刻就走。
来办事的警察:……
他们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配合的嫌疑犯呢。
……
不论老太太郑音容如何哭求,赵来云还是被带走了。
是与非,法律自有定论。
走之前,许是知道这次自己逃不脱了,赵来云也彻底不装,他对老太太就破口大骂。
骂她好好的富贵日子不过,硬是要生事,大老远的去画什么花皮包袱,害他诸事成空。
又骂她把着自己,要是让他小时候养在大伯家就好了,那样一来,大伯肯定待他如亲生子……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明明都是老太太的子孙,为什么赵来景那小子什么都有,他却什么都没有!
他不甘心吶!
警车都开走了,老太太还一个人跌坐在地上,她看着墓园,一座座坟墓冰冷,一股凄冷爬上了她的心头。
怎么就错了呢。
她宠着他,爱着他,怎么就错了呢?
……
潘垚接过丁桂香递来的衣服,根据上头的炁息,大概的给丁桂香指了个方向。
丁桂香眉眼间难掩喜悦,“好,回去后我就找人帮忙。”
别的不说,老赵车队里的司机就能帮忙,还有嫡亲的妹妹和妹婿。
至于老太太后来生的那几个闺女儿……
经了这一遭,丁桂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倒是不敢再轻信了。
她宁愿贴个广告,来个重金寻人,左右是花点钱的事。
明码标价,公平公道。
反而不会像赵来云那样,这边拿着好处,那边还算计着家产,一副狼子野心,怎么喂都喂不饱的贪心样!
老太太郑音容已经没什么心情再听这个了,她拍了拍腿站了起来,神情有些恍惚的回去。
准备去寻丈夫赵立德,两口子商量商量,看看有什么法子没有。
潘垚和于大仙看着她的背影,一时也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