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的腹肚,只等秘术完成,小宝便不再和姜桠丫有母子亲缘。
反倒和何美娟有了牵绊。
再次确定何美娟不想要这一胎,潘垚掐了道手诀,灵炁包裹着小宝的灵魂,将它从何美娟的腹肚中引出。
只见这会儿,它微微蜷曲,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只这小两个钟头,瞧过去年岁好似小了些。
要是不引出,最后必定成婴孩模样。
“小宝!”姜桠丫失而复得,抱着小宝,眼里隐隐有红光。
那是鬼泪欲泣。
“别哭了,”潘垚化了张手帕过去,“你本来就魂灵受伤,要是再哭,魂灵之力该流失得更多。”
姜桠丫瞧着这手帕,视线微微往下,便见潘垚担忧的眉眼。
触及这关切的眼神,她死寂许久的心,好像有道春风吹过,黑黢黢的地底有一道轻微的声响,像种子感受到那温暖的春,它努力颤了颤,破开冰冷的壳。
“小仙长……”
潘垚冲玉镜府君投去讨救的目光。
怎么回事,怎么越劝,这姜同志越要哭!
瞧着小姑娘皱巴脸蛋,一副麻爪模样,玉镜府君眼里染上了笑意。
他心中也一片轻松,摊了摊手,示意他也不知道。
潘垚瞪大了眼睛。
这是袖手旁观?
府君太不够意思了!
……
秋风呼呼吹来,金万福被砌在石墩里,耷拉着脑袋奄奄一息,嘴唇都起了皮,一些水泥渣沾在白胖的脸上,已经有些发干,让他的皮肤又痒又痛。
就是这样了,他还翕动着嘴,两眼无声地看着洒了月光的江面,嘴里喊着。
“滔滔财……滔滔财……我的财如滔滔。”
打鬼棒一转,没入虚空,潘垚侧耳听了听,忍不住重复。
“滔滔财?财滔滔?”
“没错,他要杀我,其实就是想拿自己的血骨做祭,求滔滔如江的财。因为孩子还小,还在我腹肚里,他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也搭上我,拿那我做这人柱!”何美娟恨声。
潘垚低头,看了一眼被束缚在一边的仇婆婆。
“哼。”仇婆婆别过脸,冷哼了一声。
潘垚有些不信,“这仇婆婆这么好心?金万福许了什么?她要为他施这样伤人和的法阵?”
何美娟图金万福富贵,潘垚相信。
要是说仇婆婆也贪图金万福的大红包,潘垚是不信的。
像她们这样走上修行路的,求财反倒是最简单的事,何必要替人施这人柱的秘法,平白让天道对自己记上一笔债。
这样想着,潘垚搜了搜仇婆婆身上,还有方才仇婆婆施法到一半的符文符阵。
细细看了看,这一看,潘垚便看出了端倪。
“府君你看,这像不像是在造鬼。”
“是,还是厉鬼。”玉镜府君肯定。
潘垚略略想了想,便记起了何美娟的生辰八字,再对比方才金万福将何美娟砌进石墩中的时辰。
衔怨而亡,一体两鬼,逢魔时辰,这不是为金万福求滔滔财,是仇婆婆在造厉鬼。
更甚至,对于这金万福的性命,仇婆婆也没想过要放他一马。
想通了这个,潘垚的视线落在金万福身上,就像在看一个蠢货。
“笨,被卖了还帮着数钱,真是傻瓜!”
金万福本来便有些脑袋发沉,听到潘垚这话,他停了叨叨滔滔财的话,艰难地抬起了头,声音发干发涩。
“这,这是什么意思。”
潘垚掌心簇起一团火,直接将仇婆婆留下的这些符箓烧过,只见青色的火光撩过,黄符朱砂成灰烬,风一吹,杳无痕迹。
“美娟姐要是被你害了,大冤大恨,必定成厉鬼。”
“厉鬼寻仇,到时,首祭的就是你的性命。”
“别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就是你成了亡魂,仇婆婆也没想放过你,她必定要捏着你的魂,像是捏着一根萝卜,吊在厉鬼前头。”
“它听话做事了,做得好了,顺她的心意了,就赏它两口甜头,让它咬你的魂魄几口!”
“明白没,你就是甜头!”潘垚手指做爪,朝金万福眦了龇牙,做了个啃咬的动作。
金万福倒抽一口气,随即不肯相信,连连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滔滔财,是巩固新桥,为我纳那滔滔财的秘法。”
见金万福已然入了钱的迷障,潘垚不再浪费唇舌。
……
不过,人被砌在水泥墙里会呼吸困难,为防金万福没了性命,平白让自己惹上官司,潘垚心里不痛快,还是手诀一掐,让金万福重重跌在地上。
玉镜府君看了眼潘垚。
潘垚哼哼一声,“便宜他了,一会儿就打110报警,让警察叔叔收拾他,居然敢拿活生生的人命做人柱,知法犯法,下半辈子就该牢底坐穿!”
见玉镜府君还瞧着自己,潘垚怕府君以为自己心里不痛快,回头又去教训金万福,连忙拉了拉那宽袍,说得认真。
“莫要管他了,现在是二十世纪,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咱们得遵纪守法。”
“好,听土土的。”玉镜府君笑了笑,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