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边关的战场上,朱棣斩杀下一名马上的骑兵,鲜血溅了他一脸,却丝毫不影响他挥舞长枪的速度。
“将军,鞑鞳蛮兵退了,要追击吗?”
如今北平将领由王长意担任,但是做惯了朱棣副将的他,还是习惯性的询问朱棣的意见。
回首看了一眼身后的将士伤损,朱棣收回长枪:“我们也撤。”
一骑绝尘,朱棣一马当先带着众人冲回城门。
看着满营的将士多多少少都挂了些伤,朱棣正襟危坐,看着营中的一切,眉头紧锁。
这批鞑鞳凶猛无比,而且似乎早有预谋。
而且让他没想到的竟然是鞑鞳的军队里面,竟然还有不少瓦刺的人。
这是什么情况?
两个针锋相对的部落,竟然联手进攻北平。
“将军,这次鞑鞳进攻凶猛,马哈木竟然只带了两万人就敢进攻,这打法,从来没有过呀。”
王长义也很是头大,他自然也认出了鞑鞳的军队里,有将近四成的兵力都是瓦刺的人。
两个部落虽然同属蒙古,可是装饰打扮上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
这也是朱棣为何能够认出来的原因。
“我们的人可打探出来什么消息了?”
朱棣也对此感到匪夷所思。
相对于鞑鞳来说,瓦刺的实力略高一筹。
况且两个部族经常发生摩擦,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联手进犯北平。
王长义摇了摇头,尽显无奈。
“是不是和今年冬日严寒有关系?”
又觉得自己手下没打探到消息有些丢人,王长义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也不无可能,他们游牧一族居无定所,缺少粮食,为了抵御寒冬,联手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朱棣撕了一条白布,缠住了自己的手腕。
王长义这才发现朱棣的手上竟然多了一道伤口,只不过在漆黑的盔甲下,并不明显。
“将军,您受伤了?军医,军医何在?”
王长义着急喊道。
朱棣一摆手,制止了王长义:“不过小伤罢了,不必召唤军医。兄弟们受的伤比本王要重,让军医紧着他们救治。”
“将军,您这是何必呢。”
王长义心中犯苦。
如今自家王爷已经被卸了兵权,其实根本就不用亲自带兵上阵的。
现在倒好,反而受了伤,让他心中不是滋味。
“说什么混账话呢,保家卫国,本就是咱的职责所在。”
“难不成皇上卸了咱的兵权,咱就不是大明的人了不成?”
“只要本王在一日,便会保北平一日安稳,保大明边境无忧。”
朱棣瞪着王长义说道。
“皇上……皇上定然会明白将军的苦心,。”
“想必归还将军兵权的圣旨已经在路上了。”
王长义看向朱棣,他相信他们家王爷英明神武,皇上肯定会将兵权还给他家王爷的。
不仅是王长义,就连朱棣自己都这么认为。
兵权回收原本就是时间的问题,谁知道蒙古这些鞑鞳竟然在这个时候雪中送炭。
蒙古大军来犯,于朱棣来说,是坏事也是好事。
坏在蒙古大军进犯北平,有一场硬仗要打。
可好在,如此一来,便加速了自己重拾兵权的速度。
但任谁也没想到,等到皇城的圣旨抵达的时候,结果却让所有人大失所望。
看着手中的圣旨,朱棣满眼的不敢相信。
王长义更是气愤不已,径直抓着传信的士兵就要丢出去:“你他娘的竟敢假传圣旨,来人给本将军拖出去砍了。”
“王长义!”
朱棣怒吼。
“他不过是个送信的,你何必为难于他。”
“京城的圣旨,造不得假,松开他。”
朱棣一脸悲戚,他从未想到,面对如此境地,他的父皇竟然不肯将兵权还给他。
哪怕是如今战况如此,他父皇都不肯将兵权还给他。
这份不信任,到底还是寒了他朱棣的心。
见王长义满脸怒色,却丝毫不肯松手,朱棣站起身,加重了几分语气:“本王说了,让你松开他。”
“将军……”王长义的声音哽咽而沙哑,像是公鸭子一般,说不出话来。
“松开。”
缓缓来到了王长义的面前,朱棣抓着王长义的手,卸了王长义的力道。
那士兵煞白的脸色满是大汗:“谢燕王爷。”
“去你娘的,他是我们将军,军营之内,叫什么王爷!”
“王长义!”朱棣的声音有气无力:“如今本王自是北平的燕王,圣旨在此,不可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