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大少爷过来了。”
“让他进来。”
没多会儿白严就进了屋。
“儿子给母亲请安。”
“我听说家里来了位客人,是苏家的姑娘?”
“没错,昨天苏姑娘登门我没在,今天我便把她叫到家里。”
“听说你跟这个苏家已经合作有几年了,她们家做主的就是这位苏姑娘?”
“苏家做主的一直都是苏姑娘,她父亲是个老实的庄稼汉子,母亲性子太过温和没什么主见,她大哥我倒没见过,听说在国子监念书,也没时间管理家中的生意,苏家的生意一直都是苏姑娘做主。”
白严在说到苏姑娘的时候,眼里满满都是赞赏,只是在他说话的时候没注意到,白母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底下的床单。
白老夫人这会儿是躺在床上见的自家儿子,至于有没有病,恐怕只有白老夫人心里清楚。从白严记事起,母亲的身体就一直都不好,只是让大夫来检查,也检查不出个所以然来。白严也知道,早些年因着父亲的偏心,母亲吃了不少苦,装病用来博父亲的同情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现在父亲已不在府上两年多了,这两年一直跟着姨娘住在城外的庄子上,近几个月来母亲却又病了,白严心里着实是不知道,母亲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说到白父跟家里的华姨娘,还有一庶弟住在城外的庄子上,这就扯到白府的家事。
白严还小的时候,父亲格外的偏心,什么好的都往华姨娘跟华姨娘生的庶弟那里送,母亲三天两头病着,别说府里的事,就连他这亲儿子也没法照顾,他从小都是奶娘带大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他十岁之后,从他露出了惊人的经商天赋,父亲才渐渐把目光移到他的身上,但却不是重视,而是打压,在父亲的心里,只有庶弟才是他真正的儿子,而他这个嫡子,有跟没有也差不了多少,为了让母亲和妹妹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为了夺掌家之权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不过这些都是值得的,白府现在的一切通通都掌握在他手里,逼得父亲不得不带着姨娘,还有他那好庶子搬到城外庄子上,做这一切白严却一点都不后悔,若他不护着母亲和妹妹,两人在后院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白严想着,突然听到床上传来一连串的咳嗽声,白严赶紧起身,习惯性上前把母亲扶坐起来拍着她的背。一手接过丫鬟递过来的雪梨膏,亲自喂半靠在床上的白母。
一盏雪梨膏喝下去,白母的咳嗽才止住。
“严儿,我累了,你下去吧。”
对于母亲的态度,白严一点都不奇怪。
“那儿子先下去了,母亲多保重身体。”
等到白严走了之后,在一旁的黄嬷嬷才上去。
“夫人,你没事吧?”
躺在床上的白母又哪里还有之前的病弱模样。
“无妨,你说那苏家姑娘见到你了。”
“是的夫人,不过老奴看她的样子好像并没有认出我。”
“你那会儿见她的时候她才多大,记不得你倒是也说得过去,以防万一,你以后还是少出现在她面前。”
“今儿老奴也没想到她会到咱们院子里,府里的人实在太松散了些。”
“你待会儿去账房取五万两银子。”
“是,夫人。”
“我累了,你下去吧。”
黄嬷嬷出了屋子,交代守在门口的丫鬟好好守着,便去了账房。
白府因着生意做的极大,所以光是账房先生就招了五个,面前这位头发花白的风管事,已经在白府做了半辈子,是现在白严最信任的人。
“风管事,我来取五万两银票给老夫人买些补身子的药材。”
风管事听了黄嬷嬷的话并没有多说,从放银票的箱子里取出五万两银票递给了黄嬷嬷,拿出一本账册把这笔账记了上去,在把本子推到黄嬷嬷跟前。
黄嬷嬷也习惯了,拿了毛笔在底下写上自个的名字。
等到黄嬷嬷一走,风管事一手拿着账册,一手在算盘上划拉几下,便算出了上个月老夫人从账房这里,光银票就支走了六十万两。
风管事在心里叹了口气,要不是大少爷赚钱厉害,这个家还不够老夫人败的。自从大少爷掌家之后,老夫人那里便隔三差五的来账房支银票,最少都是万两起步,先前得了大少爷的准话,那边来支银子支给便是,他也就从不过问。可老夫人那边来支的银票数额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的每个月几万两,到现在每个月已经到了六十万两,就是买补药,每个月几十万两的补药喝下去,人都能给喝没了。
想到这些,风管事还是拿起帐册去了大少爷的院子。
“风管事,您老怎么过来了?”
在院门口守着的小厮见到来的是风管事,立马赶紧上前搀扶着,风管事年纪一大把了,可别在他这给摔了。
风管事摆摆手,拒绝了小厮的好意。
“我还没老到让人搀扶的地步,大少爷在不在院里?”
“这会儿大少爷正在书房,您老还是自个过去吧。”
风管事背着手去了白严的书房,在书房门口,白严随身伺候的小厮见来人是风管事,直接推开书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