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御营士兵们以前是矿工、农民、小商贩,甚至是穷困的卫所军户们,拼命不可怕,就怕死的没意义没回报。
能够拿命换到前程,换到钱粮,换到田地宅子甚至是皇帝给他们娶妻,那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御营不少总兵官,原来都仅仅是普通百姓,诸如杨伯兴,以前就是个砍柴的,张全,也不过是一个溃兵。
更别说许多副将参将游击等等。
他们的命运前程,不是跟大明绑在一起的,而是跟皇帝朱以海绑在一起的,没有朱以海就没有他们的一切。
别说朱以海要三次北伐,就算朱以海现在说要带兵直接进攻北京,他们都愿意誓死追随。
一打仗,离开驻地,连军饷都要高不少,有行粮的增加,更别说打仗还能立功,还能获赏,甚至能升官,所以有何理由不支持北伐。
御营将领们一个个拍着胸脯向皇帝表态,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首战用我,用我必胜。他们不管其它,只管打仗,皇帝指哪打哪。
这个态度朱以海是很满意的,不愧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御营亲军,各种条件优先,也幸好他当初坚持自己这个监国军阀代,亲自带兵。
军心士气不用担忧,现在朱以海唯一需要麻烦的就是粮饷。
“所有厘金、盐税、关税,皆专用于御营诸军。”
为了能够打好北伐这一战,也为了其它地方的御营行营能够立起来,朱以海特旨,把各地厘金局、市舶司、钞关、盐司衙门所征收的这些钱,全都专款供给御营,用于御营的粮饷、器械,以及行军打仗,抚恤等。
而朝廷摊丁入亩征收上来的田赋丁银,上缴国库的部份用于宫廷开销、百官俸禄、京营、省营粮饷。
地方留余的部份负责地方官吏俸禄,团练、保甲、水利工程等开销。
其余的工商税,则由户部统一管理,用于朝廷和地方上的一些工程营造或是救灾等其余开支。
朱以海还有内务府,有皇家的皇庄、织造局等一些庄园矿产手工作坊甚至是贸易商行、商队等,这些赚的钱就是朱以海的私人内帑了,主要用来赏赐。
量入为出。
各项收入都各有安排,不过御营明显很特殊,他们有专款供军,而如今厘金、盐税、钞关税、海关税的收入都不少,而且随着收复整个江南,以后收入更会大幅增加。
有这样的专款来源保证,御营的粮饷、装备也能得到保障。
虽然看起来对其它军队有些不公,但对朱以海来说,好钢就得用在刀刃之上。
要整编全国军队,把那些地方军头的私军整编为官军,控制在手上,最好的办法就是从钱粮这一块入手。
而在各地兴建御营行营,就是首先要保障对钱粮这块收入支出的保障,禁止地方军头们私自征收加派,甚至是截留地方的税款,甚至公然走私等等。
没有了钱粮支撑,地方军头们也就无法割据,他们钱粮只能仰仗朝廷供给,命根子自然也就被皇帝捏在手上,以后也只能听从于皇帝。
厘金本质上就是一种附加的工商税,以前工商税几乎废掉了,现在重新开征,朱以海又在这工商正税外,加征厘金,这个厘金虽看似不高,但朱以海专设厘金局,而且从御营中的伤残士兵中转为税警团军官,加上一些补充的税警,尤其是税警团还是特旨由御营指导。
所以朱以海的厘金局征收能力很强,前面办事的是税警团,但后面是各地御营军在撑腰支持,没有人敢对厘金局乱来,特别是厘金局本身虽归在户部,但他们是一个同时直属皇帝的特殊衙门。
由上到下的这种特殊性,让厘金局成为一个强力部门,去年仅半年时间,厘金局在浙江就征收了二百多万两银子,这还只是浙东五府,没算上浙西。
而今年厘金总局的总监就跟朱以海报告,称如今厘金总局已经开始在收复的各地设立,今年预计能够征收厘金六百万两。
其实这还是有所保留,这六百万的数字,主要还是指在御营能够控制的地区内征收额,至于说岭南三省,西南三省等,这些地方虽然也开始设厘金局,但暂由地方督抚兼领,所以也暂时不指望有太多厘金上缴。
可就算六百万两这个数字,还是非常惊人的。
而去年的盐税收入是两百七十多万两,今年在恢复江南后,有望达到六百万,这么高的盐税收入,主要还是新的盐政带来的,如今放开了专商盐区等制度外,反而减少了私盐量,盐税虽然降低了,也少了盐窝等的收入,但是盐税征收范围大了,尤其是御营同样支持盐税业务,强力保障盐税征收。
使的仅半壁江山,盐税却能是之前全国的几倍。
按盐税衙门奏报,如果恢复全国,到时全国的盐税收入甚至能达到年入千万两之多。
而海关税、钞关税去年收入不高,但朝廷还经营有外贸商行,直接经营贸易,所以总的收入也有近百万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