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去宰羊,老三便在一边看着聊天,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搭着,倒是跟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的了。
而塔娜杀羊手法依然利落干净。
这只羊再也不用担心这个冬天的寒冷了,它去的地方将再不会有冬天。
“这雪一下,冬天就来了,对岸的和硕齐汗估计也不能久呆了,我估计他们很快就会撤了。”
“他要是聪明些就赶紧撤,最好是送些牛羊来赔礼请罪,再给圣人上道请罪书,这事呢也许还不会那么坏。如果他不识时务,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那肯定就跟这只羊一样,过不去这个冬天了。”
晚上,塔娜为老三炖了一锅鲜美的羊肉汤。
第二天早上,老三打着哈欠,顶着黑眼圈告别面色红润的塔娜,又返回了棱堡归队。
下午,一小队瀚海军夜不收侦骑回城,并带回来一些消息。
卫拉特盟主鄂齐尔图联合女婿噶尔丹,合兵七千人在塔城西南的铁列克提附近与楚琥儿父子交战,这场战斗身为盟主的鄂齐尔图表现出众,身先士卒,打的十分有水平,楚琥儿父子的一万多人马被打的节节败退,被俘了三千多人。
楚琥儿父子丢盔弃甲溃逃。
鄂齐尔图派兵穷追不舍,噶尔丹提出穷寇勿追,当先稳固战果,然后再解除塔城、乌苏、鄂霍里塞克、博霍锡等城堡的围困,可鄂齐尔图并没有把九岁圣人的话听进去。
结果一路穷追的扼鲁特人马,却半路闯进了昆都伦乌台什的伏击圈,几千人马被围,楚琥儿也收拢败兵回身一击。
两军歼灭了扼鲁特的前锋后,哈萨克汗儿子头克也率一支人马也赶到了,他们合兵一处,连夜穿越戈壁,突然出现在鄂齐尔图的营地外。
还在睡梦中的鄂齐尔图被袭营的敌骑惊醒,想要召集人马抵抗,可大营却已经乱了,回天乏力的他被手下护卫着连夜逃跑。
为了掩护他和噶尔丹逃跑,部下拼死掩护,战死者无数。
这一战,鄂齐尔图的五千人,噶尔丹的两千人,几乎全军尽没,噶尔丹逃回博霍锡堡,而鄂齐尔图更是一气逃回到了伊犁。
楚琥儿与昆都伦乌台什还有哈萨克联军一万多人马,一路追击,直接攻占了伊犁,准噶尔、哈萨克、扼鲁特的人马到处抢掠牧民和僧寺,并强征税赋,强拉壮丁。
甚至还强迫僧兵从军。
鄂齐尔图一路逃亡翻越天山,跑到了阿克苏,派人在各地招集了一万多人马,然后又向焉耆的朱大典求援,希望明军出兵帮忙守住阿克苏,甚至是帮他夺回伊犁。
楚琥儿与昆都伦乌台什并没有跟着越过天山进攻阿克苏,而是在伊犁河谷大肆抢掠横征暴敛了一波后,把伊犁河谷都交给了昆都伦乌台什。
昆都伦乌台什也便自称为和硕特汗,号称伊犁、阿克苏、喀什,以及青康藏的和硕特诸部,都归他统领。
然后他留下几个儿子在伊犁把守,自己便又带兵跟楚琥儿一起杀回准噶尔,二围博霍锡堡。
又分兵围了塔城。
这个消息挺惊人。
但朱存梧却似乎仍然很淡定,连动员令都没下。
“再等等。”
“博霍锡堡的延长公都没急,咱们急什么?再说了,真急了,塔城距离他们更近。”
布尔津、博霍锡、塔城、铁列克提、阿拉山口、乌苏,这一条堡链上也有上万的明军和附庸,但现在都还没有哪个动一下,做为最北面的布尔津堡,自然也不急。
鄂齐尔图与噶尔丹的大败,他甚至都想开瓶吐鲁番葡萄酒畅饮一杯,不过怕影响不好,忍了。
老三也没料到回家住了一晚,这局势变化这么大。
“这鄂齐尔图盟主不行啊。”
“噶二蛋被他们吹的那么神乎其神,不也一样屁滚尿流的回博霍锡堡了嘛。”另一位道。
“那对岸的和硕齐汗会不会觉得风向变了,又要来找揍?”
“来就来呗,正好闲的无聊,咱们守着两座城堡,大炮火铳兵精粮足,来了不也是送嘛,正好给咱们添点军功。”
军官们笑着道,一个个都很轻松,反正之前和硕齐汗围攻的那几次,就是纯给他们送人头的。
正说话着。
便听到钟声响起,紧接着是号角声。
“卧槽,说曹操曹操说到,和硕齐汗还真莽啊,真敢再来?”
“这老小子还真让人刮目相看了。”
连赵老三都忍不住扶额惊叹,“昨天和硕齐汗还后悔跟着楚琥儿反明,把软禁了的儿子策凌派来跟明军说是误会一场,结果今天一听说楚琥儿打了胜仗,居然就又来得瑟了。
“要我说,既然这家伙这么找揍,咱们不如成全他,老站在棱堡上放炮打枪的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咱们打开城门,出去跟他们练练?”
老三看着跃跃欲望的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