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宅子。 赵恒独自回来后,便坐在庭院的台阶之上,望着苍凉又空荡的房子,也是不禁唉声叹气。 这么大的房子,连个下人、小厮都没有。 原因也简单……跑了。 都跑了! 大概三个月前,他就看上了徐纪月,再加上跟王璨怄气,花销越来越大,将家产几乎都卖光,最后实在没钱,才跟王璨赌斗的。 家里没钱,莫说给下人发份子钱,连吃喝都是问题,一群下人、小厮自然也就都跑了。 除了刘娥。 因为这婢子是他半年前就租来的,那时还没如此败家,且租期十年。 “为什么偏偏你没有跑路呢?” 他歪过头,看着聘聘婷婷的刘娥,神色也玩味起来。 刘娥冷冷的,不愿意搭话。 如果可以的话,她当然也不想留在这祸害的家里。 但,她不能跑。 一定要打个比方的话,大概就是一户人家里偶尔丢一穗稻谷,或许不会心疼不在意,可若丢了一大堆稻谷,怕不是要四处疯狂的寻找。 赵恒不会发疯的寻找她,但,赵恒能报官。 从赵家逃跑的下人、小厮足有四五十,且赵家本身又赶上这等要命的境地,根本无暇他顾,又哪里管得了那些逃跑的下人呢? 可她一旦跑了,只要赵恒报官,便能立刻被找到 。 她虽不像是其他赵家下人立了卖身契的婢女,可毕竟涉及千金,被抓的后果也是十分要命的,故此不敢跑。 “就不怕我当时答应了王璨,将你抵价两千两银子?”赵恒略带几分戏谑。 “我倒是希望去忠勇侯家享福,吃香喝辣,至少比在这里强。” 刘娥很平静:“只是……你,肯吗?会吗?情愿吗?” 赵恒点头:“如果我同意了呢?” 刘娥少见的嗤笑:“你可是为了徐纪月变卖了许多家产的赵公子,是要脸面的,若将我抵价送去了王家,那徐纪月知道了会怎么看?” 对此一点,她太清楚了。 这位“赵公子”,大概属于死要面子活受罪那种,哪怕赵家已经穷困到这地步了,也绝对不会轻易低下“昂贵”的头颅。 赵恒没有开口,但是第二天的大早上,他所做的事情便直接惊呆了刘娥。 因为这位大少爷,竟是……跑去了茅厕,且一呆便是近一个时辰。 “你……在干嘛?”刘娥走到茅厕外。 “我没事,不用管我。” “额……” 刘娥错愕,不知为何想到了一个令人发寒的可能。 该不会是……掉进去了吧? 毕竟都近一个时辰了,茅厕较深,一个人爬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想到此,她不禁咬了咬 牙:“你等着,我去取绳子。” “不用,我说了,不必管我。”赵恒强调。 “等我!” 刘娥急忙走开了。 她越发的确定,这祸害一定是掉进去了,且十分好面子,府上又没有其他下人,一时间不好声张叫人营救。 但当她拿着绳子,微红着脸进入里面的时候,又是一愣。 “你……没掉里面?那这是……” 便见某人正蹲在角落处,低着头,好像是在墙角挖着什么似的。 赵恒叹息:“我都说了,不必管我了,你还不信,况且你一个女子,明知道我一个大男人在如厕,竟强行闯进来,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言语间,他一脸惊恐似的,不断向后靠。 “你……没良心的畜生!” 刘娥气的直咬牙,扭头就走。 只是,不多久,她逐渐安静下来,又万分费解。 那祸害到底在茅厕做什么? 清理吗? 堂堂“大少爷”,而且还是大燕京城出了名的阔绰败家子,竟跑去清理茅厕? 这……该不会是疯了吧? 她有些担忧,但很快就将这情绪刨除。 “我竟会担心他?呸!一个祸害而已!”她啐了一口。 而厅堂间。 眼看着自己忙乎了一个时辰,也就两个小时才得到的小半包粉末,赵恒欲哭无泪。 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