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间,突然一阵寂静。 诸多宾客本还在想着赵恒文不对题的事儿,后面又突然冒出来两句。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这……似乎也与当下的酒宴没什么关系吧? 说的不过是老农们耕地分外的辛苦罢了,哪里有半个字涉及酒宴? 可就在下一刻,当众人看着桌面上剩下的大半酒菜后,面色齐刷刷的变了。 赵恒的这首诗,只字未提酒宴,却是狠狠的将在座所有人痛骂一番。 铺张浪费! 老农们种那么辛苦,一颗颗一粒粒粮食皆得来不易,大家伙却如此奢靡浪费,岂不就是对那无数老农们最大的辜负? 这是一种无形的罪啊! 王璨面色铁青,心下是又愤怒又无力。 因为赵恒所说的是不容置喙的事实,且占据绝对的大义! 他们这酒宴,确实是太过浪费了,虽说诸多酒菜都是花了钱的,可天下粮食毕竟有数,便是花了钱,也不能随意浪费啊,要知道,世上还有许多人吃不上饭呢! “谁知盘中餐……” 对面,徐纪月正在细心品味赵恒的诗。 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只是最简单朴实的字眼,可将这诸多字眼联系在一起,顿时又变得古朴沉重。 这边的王璨等人浪费无度,在这炎炎烈日,甚至还能吃上冰块。 而另一边呢? 不知道多少百姓正顶着烈日,在田地里锄草,汗珠子掉地摔八瓣。 对比下来,真真是触目惊心! 跟着她又不禁望向赵恒。 她清晰的记得,在诗词最后一句落下的时候,赵恒整个人都在叹息,分外痛心,仿佛对那无数老农尤为心疼,同时也心疼这得来不易的粮食被无端浪费。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不学无术、奢靡无度的赵恒吗? 一时间,两道截然不同的影子在她的脑海中反复交错,越发的恍惚了。 可就在下一刻,她突然冰冷起来:“赵恒,这首诗,你是自何处所取?” 唰! 众人又是纷纷抬头,反应过来。 这首诗虽说平平无奇,但放在当下这场景,却尤为的扎心,仿若锥子似的,狠狠的戳中所有人。 显而易见,以赵恒大字不认识几个的水平,是断然做不出这等意义深奥诗词的。 一道道刀子似的目光下,赵恒怅然摇头,又逐渐多了几分轻佻。 “这首诗,除了纪月姑娘送与我,在场诸位,可又由谁听说过?”他反问。 “你……” 本寒霜似的徐纪月面色一变,俏脸上莫名的多了几分荡漾的润红色:“我……我何曾送诗给你了?不是我!与我无关!” 她忙否认,别过头去。 四周的众人看了看,皆默然。 赵恒这狗东西将所有事端都推给了徐纪月,随着徐纪月焦急的否认,大家伙反倒不好开口了,无话可说。 “赵公子!” 片刻后,一人站出:“既然赵公子有如此文采,为何不考取国子监呢?” 赵恒斜瞥,见开 口之人是刘娥那姘头,不禁哼笑:“怎么称呼?” “南阳学子,刘正卿。” “啊。” 赵恒点头,记住了这个名字:“我为什么要考国子监呢?” 刘正卿眉目一抖,浩然气澎湃而出:“自然是为了考取功名,为江山、为社稷、为黎民百姓谋福祉,我辈读书人,当以天下为己任,而国子监里面,有无数名师教导,考取功名更加容易,天下学子,谁人不想进入国子监。” 赵恒淡淡一笑。 所谓的国子监,相当于大燕最好的高中,为朝廷培养人才。 而即便不考入这国子监,只要有功名在身,同样可以参加科举。 “与我而言,国子监不值一提,也没必要考。”他随意开口。 什么? 这下,诸多读书人皆瞪大眼,怒目而视。 国子监,不值一提? 简直是泼天笑话! 谁人不知道国子监除了许多名师教导外,还可以结交大量的人脉。 这些人脉中,大部分可都是当朝命官的后代,能跟这些人接触,便可旁敲侧击的了解许多大员的喜好。 而日后科举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