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烟花易冷,这个晚上的京城,却显得格外的热闹。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尤其是宽阔的汴河河面上,一艘艘船只往来,惹得无数才子佳人驻留。 无他,只因这一日京城的花魁才女秦如烟,将在汴河花船上面摆酒宴。 只此一举,便令无数才子闻风而动,纷纷赶赴汴河边,等待着秦如烟所乘坐船只的到来。 “道德败坏,道德败坏啊!” 得知消息的徐尧不禁唉声叹息:“这秦如烟不过是个风尘女子,竟足足靡费近千两,好似要将整个汴河河面上船只清空似的,还要弄什么诗会,实在是世风日下,哎……” 旁边,本心跳砰砰的徐纪月却是微微诧异。 清空河面? 是花了银子,教其他船只都不得出现在河面上? 不是吧? 那人的请函上面明明说今晚坐船在汴河幽会的啊。 难不成这里面出现了偏差?有误会? 不应该啊! “父亲,怎么回事?”她不禁开口询问。 “还不是那秦如烟,弄什么诗会,说要跟京城的诸多才子探讨诗词!” 徐尧几近破口大骂:“她秦如烟一个风尘女子,也敢大放厥词与京城才子探讨?还要幽会,女子与男子单独幽会,要脸不要?呸!” 徐纪月:“……” 她暗自垂下头,脸色羞红,一颗心更是不受控制的乱跳。 父亲的这番话给她的感觉好似在指桑骂槐,毕竟…… 她也要跟赵恒去幽会,且时间就在今晚,就在汴河的船上。 “怎地?一听到文人才子都跑过去凑热闹了,你也想去?” 眼见自家闺女好像有心事一般,本就气愤的徐尧单当即瞪眼:“我告诉你,今晚不许去,哪里都不许去,就呆在府上。” 他当然知道自家闺女才华不菲,很是喜爱文人雅士的聚会。 “我……” 徐纪月面色更是涨红的厉害,又一想到父亲的禁足令,心下便跟着慌乱起来:“父亲……” 若可以,她自是不想去的,可毕竟都答应那人了啊。 做人,岂能出尔反尔? 尤其是如赵家这等诗书之家,更要遵守诺言啊。 “我只是去看一眼,保证不掺和,好不好。”她满是祈求。 “不许!” “父亲……” “怎地?你要气死我吗?” “那……” 徐纪月一咬牙,干脆道:“那我就去找赵恒,与她单独吃饭喝茶。” “你敢!” 徐尧当即勃然大怒,一只手已是抬起准备扇下去,但就在即将触碰徐纪月面庞的瞬间,又强行止住:“等一下?谁?你要跟赵家那小子幽会?” 徐纪月羞臊的不得了,却也只得硬着头皮点头:“只是吃个饭而已。” “哦!” 徐尧面色变幻,缓缓坐下,略微琢磨后道:“倒也可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提前熟悉一些是好的,那便去吧,但,不得回来的太晚。” 徐纪月这才如蒙大赦,逃也似的匆匆离开。 厅堂间,徐母眉目闪烁,嘴角本咧开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自家这位老爷,还真是……双标啊。 方才明明还气呼呼的说什么孤寡寡女单独幽会成何体统,结果呢? 面对自家闺女与人单独幽会,就莫名其妙变成好事了? 另外…… “老爷,那赵恒不是好人,而且本身还是武勋家室……文武对立啊。”她话说一半。 “只是吃个饭而已,有什么?” 徐尧一脸淡然:“况且武勋的子弟也是可以科举的……改日得了空,老夫必须要去赵家走一趟了。” 而此间,汴河畔两侧,灯火通明。 不知多少读书人穿着体面的儒衫,往来不断,反而是本就热闹非凡的河面上,船只少的可怜。 “秦姑娘的面子好大啊,竟能教许多船只停运。” “害,花了钱的,千余两呢,也就能教一些小商贩停运而已。” “快看,来了!” 唰唰唰! 刹那间,几乎所有人都望了过去,便见河面上一艘花船自远处缓缓驶来,其上挂满了带有“黄”字的红灯笼,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