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翩倩瞪眼:“还不够严重?赵家这边本就压力重重,好歹你姑父有几分本事,便是拿出二十万两,也能苟且,但,若再欺负赵家,哪里还有苟且的余地?” 李景同也在旁边点头:“你姑姑说的有道理,方才我们二人也商议过了,黄家这一手,确实是将李家往死路逼。” “那……若是少给些银子呢?” “最多十五万两,否则李家没有活路!平日间,哪里不需要银子啊?” “那……若十万两呢?” “黄家都要赶尽杀绝了,怎可能自二十万两让至十万两……” 赵翩倩说着,猛然一惊:“赵恒,你干了什么?” 被叫了全名的赵恒也是有些心虚:“姑姑,我就做主了,谈了笔生意,息事宁人。” “你将制冰的秘法,卖给了黄季墨?是不是?是不是!” 赵翩倩勃然大怒:“赵恒,你这小王八蛋,老娘打死你,那制冰的秘密可是赵家生存在这大燕的根本,你连这都敢卖?我……李景同,鞭子!” “哎,来了!”李景同忙是起身。 “等下!” 赵恒抬手,定定的看着桌面,旋即抬手给自己倒了碗酒,咕咚咚喝了半碗,斯哈了下,跟着才抬起头。 “姑姑,侄儿在你眼中,便那般不堪吗?先前或许不怎地,可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唔……” 赵翩倩愣了下,看了看赵恒,不知觉,又一阵沉默。 确实,近些日子,这侄子成长太多了。 尽管仍旧如先前那般荒唐,但……至少涨了些脑子。 “冰块的生意于你而言,并不是那般重要,对吗?”她轻声问。 “原本是弃之可惜,食之无味的。” 赵恒笑道:“但现在,至少比先前多了些作用啊。” 赵翩倩又一阵默然。 多了些作用……多大的作用呢? 价值不过区区十万两? “老李,看到没,咱家侄儿当真长大了!” 赵翩倩明明笑着,泪水却不断在眼中堆积:“怪不得能得徐尧那老家伙赏识,这翁婿是一类人啊,都狂的没边了,哈哈,来,喝!” 李景同也认真审视,缓缓点头:“这小子,确实大不一样了,很好,喝!” 三人碰碗! 不多久,赵恒被丫鬟搀着去了偏房。 李景同夫妇则回去主房,躺下之后,夫妻二人皆是睁着眼,虽醉意熏熏,却无睡意。 “怎么说?”赵翩倩迷蒙的开口。 “制冰的秘密价值十万两,那小子将制冰赚的五万两给了咱,一共便是十五万两啊。” 李景同苦笑:“娘子,这个债,咱算是还不起恒儿了。” 赵翩倩哼了声:“记得便好,都是自家人,无碍的,我只是在想酒楼的事情,这生意怕是要彻底完蛋了。” 原本,醉梦楼每年都可盈利四五万两银子的。 若卖兑出去,价值大概在十二三万两。 可而今出了这么档子的事儿,怕是只能卖个空楼,三五万两罢了。 这也是李家的犯难之处。 家里流动银子十万两左右,宅子价值四五万两,加起来便是十五万两左右。 问题便在于醉梦楼。 出了事,价值骤降! 若按照那黄季墨提出的要求,大概是变卖所有的家产方能凑出二十万两了。 可不就是家破人亡? “实在不行的话……将酒楼卖掉?”李景同试着问。 “卖给谁?” “啊?” 李景同愣了下:“卖给恒儿?抵价他那五万两的银票?” 赵翩倩哼的一笑:“不必卖,也不必抵价,以后酒楼给他管理便是。” 李景同有些不解。 那小子可是借给李家五万两,外加价值十万两的人情,如只是教那小子管理酒楼……算怎么回事? 还债? 可还债与管理酒楼又有什么关系呢? 转来翌日,早饭间。 赵恒本还想着睡个懒觉的,却是被赵 翩倩硬生生拽了起来。 “姑,以后再也不来你家了,都不让睡懒觉,您看我在家、在徐家,哪有人敢叫我大早上起床?我还是个伤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