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本已是冲到赵恒跟前,拳头扬起,险些便落下,却是硬生生停顿住了。 他身子僵愣着,望着后侧走来的张红玉:“大闺……” “昨晚,我确实留宿赵家了。”张红玉开口。 “哦……” 张维喉咙涌动,直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留……留宿了! 大姑娘家家的,留宿外人家了? 原本,他以为赵恒坑害了自家闺女,结果……竟是自家闺女主动留在了人家。 “这这这……” 他结结巴巴半天,却是说不出话来。 张红玉不以为然:“我们清清白白,便是躺在一张床榻之上又何妨?脏的是你们这些人的心!” 一张床榻? 张维心下又是一颤。 他是自是知道自家闺女不是一般的女子,性情冷漠,许多事情都不讲规矩。 可这…… “是不是稍微有点不好啊?大闺,你老实说,这小子欺负你没有,若欺负了,爹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为你换个公平!” “谁人能欺负我?”张红玉反问。 “也是……” 张维点头。 自家闺女一手剑术,凌厉又直接,这偌大京城,能欺负她的,不多? 况且……便是有人能欺负她,又有几人敢? “那……你们忙着。” 张维也是不好多说,转身便向外走去,越走越是糊涂。 前些日子,自家闺女教人洒扫张家府邸,挂红灯笼,还说有人要上张家提亲。 当下,怎地突然与赵恒这小子如此近了呢? 难道说…… 他不禁睁大眼,扭头看了正笑呵呵的赵恒一眼。 难道说自家闺女喜爱的人,竟是赵恒这狗东西?啊? 不是吧? 谁人不知赵恒这臭小子不怎地,国子监考试第一名还是被那徐尧特点的,至于此番乡试,估摸着,以这小子的才学,定是考不上的。 跟着又想到先前说的一些大话,但凡这事传出去……老脸可往哪里放啊? 再者便是,而今赵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与李家决裂,又没了收入,显然是要迅速衰败的啊! “哎!” 他一声长长叹息,相当的无奈。 “张世伯何故叹息啊?”赵家门口处,黄季墨走来。 “你再开口说一个字,看老子怎么教训你。”张维瞪眼。 “好,您慢走。” 黄季墨不敢多言。 他很清楚,这几日,张维这老东西正在气头上,毕竟吹了许多牛,说什么张家女婿必定是此番乡试第一解元,待得明日放榜,怕不是丢尽老脸,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当当!” 他收敛心思,敲门。 院落内,赵恒抬眼,低声道:“来人了,你先回避下。” “好!” 张红玉闪身便躲在一个隐秘的角落处。 大门打开,黄季墨大步走入。 “别来无恙啊,赵师弟。”他声音爽朗。 “没什么屁事。”赵恒浑不在意的样子。 “哦?是吗?” 黄季墨呵呵一笑:“明明都快崩溃了,就别硬撑着了,男人嘛,是时候哭出来,也可以缓解一下压力。” 赵恒莫名:“什么压力?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黄季墨莞尔:“不请我喝口茶?” “请!” 二人进入厅堂,相对而坐,赵恒泡茶。 待得喝了一口茶,黄季墨平和开口。 “怎样?为兄这一手,玩的漂亮不?” “断却你的收入,切断你与李家的牵连,你又丢了与徐尧的往来。” “赵弟啊,银子与后台都丢了,你,完蛋啦!” “现在的你,在我眼中,不过是个随手可捏死的蚂蚱!” 他微微向前倾身,眉目间是狠辣与鄙夷。 赵恒撇了撇嘴,不住的摇头:“是吗?可我怎么觉得,好事,才刚刚开始啊。” “哦?你赵家马上濒临残破,只要老子随意动动手指,你便要 死翘翘 ,竟还觉得是好事?” “是啊!确实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