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兄单独请我吃饭,便吃的豆腐?”赵恒打趣。 “别扯淡了,尝尝,咱俩都是老饕了,吃的就是一个‘美’字!” “好!” 赵恒拾起筷子,便见一块豆腐上摆放着一只剥了壳的虾仁,带着酱油与油的混合色,只是看着便很鲜美。 他浅尝一口,细细品味,不禁点头:“嗯!好!” 方书中大笑,忙冲着外面挥手:“来来来,下一道菜!” 很快便有侍女端着一盘菜走来,轻轻摆放桌上。 赵恒一看,险些笑了。 竟……又是一道豆腐制品。 尖椒豆腐! 他实在忍不住:“方兄,咱这顿菜是不是清淡了些?怎都是豆腐、干豆腐的呢?” 方书中浑不在意:“能将普通的菜肴炒制出别样的味道,才是高手,尝尝看。” “好!” 赵恒夹起一筷头,放入口中仔细品尝:“豆腐嫩滑,辣椒带着丝丝的辣,混合其间,好吃!” 方书中很是满意:“来来来,菜也尝过了,开喝!” 方淑媛便忙起身,先为赵恒倒了杯酒,后又给方书中倒酒,而后……直接是将酒坛放在桌面上。 胖子微微愣了下,不知为何,心下就很难受,他强挺着为自己倒了酒,猛的一饮而尽,再看赵恒、方书中二人还未喝,突然就感觉自己很是多余。 若没有自己,这酒桌的气氛,应该会很好吧? 他暗自苦笑,继续为自己倒酒,咕咚咚便灌下,不过五四杯便晃晃晕晕,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方淑媛见了有些生气:“赵解元,你朋友怎能这样?在别人家吃酒便肆无忌惮的喝,喝醉便睡,当做自己家吗?太讨厌! ” 赵恒轻轻笑了笑,也不在意。 喝多便喝多呗,能怎地? 于是他望向方书中:“方兄,我见你这几日虽考上了举人,却眉头不展,聊聊?” 他能感觉得到,这 位方兄表面看似笑意荡漾,实际却是蕴藏愁绪。 “嗯,好!” 方书中冲着方淑媛使了个眼色:“将这胖子搀走,看着都烦,送去偏房休息去。” 啊? 方淑媛错愕了下,却没多说,忙吩咐下人搀走了胖子,自己也跟着离开。 待得安静下来,方书中先后吃了两口豆腐,与赵恒碰了一杯酒,这才缓缓开口。 “今年,受蝗灾影响,稻谷等几乎颗粒无收,但……” “豆子还有一些产量!” “赵兄,你应知道吧,那蝗虫吃不多少豆子,毕竟豆子的豆粒比较大,蝗虫也吃不下,最多啃食些叶子。” “问题的关键在于……今年豆子的价格太低了。” “且说去年,一石粮,一两银子,今年便涨到了二两银子一石,而豆子呢?” “去年是一两银子两石,今年,四石豆子才能卖一两!” “你知道的,我方家下面的诸多佃户,今年所种的几乎都是豆子,给的佃租,也都是用豆子抵的,哎……” 言语间,一声深深叹息。 赵恒自是会意。 因为蝗灾的关系,几乎整个大燕百姓都受到牵连,粮食产量锐减。 但……豆子除外! 时维八月,序属仲秋。 此时的豆子几乎将近成熟,豆粒子都堪比蝗虫头部大小,且还十分坚硬,蝗虫根本吃不下。 这也就导致诸多稻谷等都被蝗虫祸害的干净了,豆子却还有一定的产量! “也就是说,方家今年收到了许多以豆子抵佃租的豆子?”他问。 “是啊!” 方书中叹息:“可今年豆子的价格又太低廉,收入锐减,明年的日子难过喽!” 赵恒恍然。 方家虽是诗书世家,虽本身不耕地,可名下良田至少数万亩。 收入的来源,也主要在于下面诸多佃农每年种了地,有了收成,将粮食作为佃租上缴。 而后 问题便来了。 今年的豆子不值钱,而且看趋势,好似还有下降的空间。 在这等情况下,方家所收取的佃租就变得不值钱,收入,自然的,也就减少许多。 “敢问方兄今年收了多少豆子的佃租?”赵恒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