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太后,以后还是过着这样缺衣少食的日子。
含冬急了,但还算稳得住:“那安儿以后想祖母了再看望祖母。”
公子安还香喷喷地吃着肉,一点都不关心其他事。这把年龄还只知道吃,不是平时少吃的,就是心智一般。
“哀家喜欢清净,所以才省了你们早晚问安。”太后又恢复到皮笑肉不笑的状态,语气慈祥温和,但眸中冷漠淡然:“茉儿她娘已经没了,哀家看着她喜欢,也就讨要了过来。你们都过好自己日子就行了有事哀家会派人叫你们的。”
含冬也无法找理由争取,默默地回到位置上,吃完了这顿饭,带着儿子离开了。
看着含冬失魂落魄的样子,希宁想想不对:“祖母,这御女会不会回去后想不开?”
原本太后想说,想不开就想不开,关她屁事,可再一想,还真关她屁事。这含冬把最后的话听进去了,以为是她没死才让自己儿子投靠不了她。
如果寻了短见,这最后一面是在她这里,说大了是她逼死的。就算不这样说,她也不得不收养了公子安。以后哪个活不下去的姬妾,为了孩子都寻死,把孩子托付给她,她这寝宫改为慈善堂得了。
太后赶紧对子苓说:“叫人去看着点,别真出什么事。”
第二天,希宁端上刚做好的莲叶鸡,太后就说:“哀家今日没胃口,你吃吧。”
希宁小心地用银筷子扒拉着包着鸡的荷叶:“这是怎么了?什么事让祖母烦心,那么好吃鸡都不吃了。”
太后唉声叹气,旁边子苓代为回答:“真被茉公主猜到了,含冬回去后,晚上就投缳了。”
“啊?”希宁故作吃惊。
“幸好派去的人发现得早,救回来了。”
希宁松了口气。
太后生着闷气:“你说好端端的,她投什么缳?还赶在白日里刚见过哀家。幸好救回来了,否则哀家是跳湖都洗不清。”
希宁:“她说是什么缘由寻了短见?”
子苓:“说是未得大王宠爱,一时想不开。大王得知后,派了疾医去,疾医说脖子上的伤无大碍,养上几天就好,但心病需要心药医。”
外面传来:“大王到!”
梁王走了进来,敷衍地行了个礼:“母亲好。”就坐在了太后对面。
希宁早早起身,退到一旁,跟着子苓行礼,随后一起站在了太后身后。
梁王气鼓鼓地道:“梁姜跑到寡人这里哭……”
梁王还没说完,太后就先一步发飙:“她还有脸哭,如果她不是苛待那些姬妾,她们会为了把孩子塞到哀家这里来,赶着寻死腻活的?现在幸好还活着,如果死了,以后一个个都有样学样的,哀家的日子别过了!”
梁王一见不对,原本想责问的,把责任推到太后身上,可太后老奸巨猾,把责任又扔回到了梁姜后这里。
马上换了副嘴脸,一脸的为难:“哎呀,她们有事为何不找寡人……”
“还不是大王忙,忙着播种,不急着扶苗。”太后立即又打断,想让她背把持权力的锅,她可不背:“不过这种事,理应都是王后应该管的,大王要把精力忙于朝政,王后管理姬妾子女,天地不同,分工不同。昨日公子安瘦得皮包骨头,和茉儿之前差不多,看得哀家心疼,却又不能插手。如果这王后还不能当得起这位置,不用哀家,族中的老人自然会去质问她,问她如何照顾大梁的子嗣,姬氏后代。非要把大王的庶子女全都饿死才罢休?”
一番话,说得希宁都要拍手了。姜还是老的辣,敢指着鼻子骂大王的,除了不怕死的言官,也只有宗族中的长老,还有此时得了理的太后。
“哎呀,太后……”梁王就知道没办法说过太后。
要知道氏族里的老人是最难弄的,这不善待子孙也是不占理的,千万不要给那些老不死的知道了。
赶紧转了话题,眼睛飘到了太后身边:“这不是茉儿嘛,几天不见,变了那么多,难怪全往太后这里塞。”这公主茉确实也养得好,短短一个个月,这脸也圆润了,皮肤也白嫩了,看上去就跟嫡公主差不多。
“茉儿没亲娘。”太后白了眼,阴阳怪气地:“被忽略也就算了,现在有亲娘的都保不住自己的儿子,急着投缳,要死了就把儿子送到哀家这里。子苓,出去放出话去,别香的臭的全赖上哀家,全送去梁姜氏那里,她才是嫡母。”
“喏。”子苓站着回应,但没走的意思。
梁王又一个头两个大,视线转移到了桌上:“这是什么,寡人尝尝。”
希宁努力低着头,一副不敢说但不得不说的胆怯样子:“这是给祖母的……”
“这是茉儿拿来孝敬哀家的。不过哀家的也是大王的,打开给大王一半吧。”太后带着几分得意。嗯,没白疼,知道好吃的给自己,不给这没心肝的亲爹。
子苓上前跪下,打开莲叶。
叶子一扒开,一股浓郁的香气顿时散发开来。
梁王抽动着鼻子:“好香。”
“内放了糯米和香菇、鸡肉丁、茼蒿。”希宁轻声提醒。
子苓听后端起,到旁边用小刀剖开。梁王的眼珠子都一直对着这盘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