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道。
说完,云川想了想,仿佛自言自语:“如果公主将来喜欢上了别的的小郎君,我就带着公主的衣物回并州。”
武婧儿奇怪道:“带我的衣服干什么?”
云川一本正经地道:“我回到并州就用这套衣服做个衣冠冢。公主曾说过,有人的活着,但他已经死了。我只当那个与我相知相伴的人去了,等我老了,再合葬到一处。”
武婧儿听了,心中又好气又感动又好笑,踢了云川一脚,笑骂道:“你搁这儿诅咒我呢。”
“哪敢啊,你可是大权在握的公主呀。”云川长手长脚,弓着身,一把抓住武婧儿的脚踝。
“快放开。”
“不放。”
武婧儿和云川的头都搁在对方的肩膀上。武婧儿挣脱不得,双手抱着他的肩膀说道:“你放开我,咱们起床,去挑你带回并州的衣裳。”
云川闻言,这才将人放开,迟疑了一下,道:“这样不吉利吧。”
武婧儿道:“我从来不讳言这些。”
云川道:“那我也给你一套我自己的衣裳。”
武婧儿:“好。”
两人饶有兴趣地起床,竟然真去挑要做衣冠冢的衣服。
“公主的服饰行不行,再配上一套公主的首饰。”武婧儿说道。
云川眼睛睁圆了,道:“这个真的可以吗?”
武婧儿手一挥道:“当然可以。”
衣服就此定下,武婧儿又指着自己心爱的几件首饰道:“等我百年后,这些也要放到墓中。”
云川亦将自己一件喜欢的衣服交给武婧儿,衣服上的腰带是武婧儿做的。
“若公主不弃,这套衣服将替我陪你。”
武婧儿郑重地收下,将衣服单独放到一个箱子里。
选好衣服,云川和武婧儿抬头视线相遇,会心地笑起来。浓郁的情意将两人紧紧缠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吃完饭,云川迫不及待地向武婧儿分享了自己这些天的成果。
他亲自将一匣子书稿递过来,兴冲冲地说道:“这是我整理的你写的游记,你觉得如何?”
武婧儿接过来,云川重新将手稿抄录一遍,又装订成册,书皮用上了浆的锦缎包裹,上面写着“永丰游记”,笔力遒劲,筋骨紧凑。
“你的书法越发精益,比我好了不知多少。”武婧儿赞了一声,翻开书册,扉页上也题着书名,书名之下写着“永丰公主武婧儿著”。
再往下翻,则是云川做的序,文笔简洁流畅,写了武婧儿写游记的原因以及旅途的心境。
多年后再看当年的文字,武婧儿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心中不胜唏嘘感慨。云川并没有大肆修改,而是仅仅改动了一些讹误的地方。
武婧儿低头看手稿,云川撑着下巴看武婧儿,脸上露出发出内心的笑容。
不知过了多久,武婧儿看完一册,对云川赞道:“你整理地很好,若非有你这样细致的人,我要是真付梓刊印就贻笑大方了。”
云川笑道:“公主喜欢就好。”
武婧儿爱怜地将书本合上,又用手顺了顺锦缎包的书皮,对云川道谢:“我很喜欢,谢谢你。”
云川愣了下,两人之间的关系男弱女强,但又很亲密,云川和武婧儿很少和对方说谢谢。
此刻,云川感到自己被需要被肯定,顿时心中舒畅起来,大手一挥道:“咱们这样的关系还用说谢谢吗?”
武婧儿嘴角弯起,起身,亲了下云川的脸颊,耳语道:“我心里都记着你的好。”
云川的脸顿时红了起来,扶着武婧儿说道:“我还没弄完呢……”
武婧儿道:“慢慢来,我也慢慢看,咱们不急。”
云川点了下头,对她说道:“我还向别人学了园林设计,我带你去看看。”
武婧儿闻言,不知道想起什么,突然对云川意味深长地说道:“我记得你原来是园丁。”
云川:能不能不要提黑历史啊。
武婧儿和云川来到花园,夏风袭来,一人沿着池塘边散步。一条铺着碎石子的小路在柳荫里蜿蜒伸展,仅容下两人并肩而行,层层叠叠的荷叶在水里亭亭玉立,一朵朵粉的、白的、红的荷花点缀在其间。
池塘的水仿佛被荷叶染上了一抹极为浓绿的翠色,几对鸳鸯在水里悠闲地游来游去。
偶然还有几只水鸟略过水面向远处飞去。池塘对面起伏平缓的土坡上栽种着桃树、李树、樱花树、松柏和银杏,树下绿草如茵,一股盎然的生机迎面扑来。
武婧儿在公主府中休息了三天,一大早就神清气爽地来到皇宫。
武婧儿进了贞观殿,就发现里面的气氛有些非同寻常。今日是大朝会,武媚娘已经散了朝会,回到贞观殿处理政务。
武婧儿来的时候,就听到武媚娘吩咐上官婉儿拟一道敕令,诏内外文武九品已上及百姓,咸令自举①。
武婧儿暗自点头,前些天她和武媚娘秉烛夜谈的时候,提到这件事,没想到武媚娘这么快就下决定了。
武媚娘朝武婧儿微微颔首,然后继续低头批改奏章。武婧儿坐下,早有女史为她搬来奏章。
武婧儿先用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