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大约将北市逛完,銮仪卫才将这几位小主子各自送回了家。阿夙回到家中,心情郁郁,提着枪就去了校场,打了一通,直到心情变好些才停手。
再也不和他们一起出去玩了,阿夙心中道。在吐蕃和吐谷浑时,她和小伙伴们那都是欢欢喜喜出去,热热闹闹回来。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的,除了武崇训和武延基没心没肺,其他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武婧儿从宫中回来后,将她叫来主院,问她道:“今天玩得如何?”阿夙具实以告。
武婧儿听后沉默下来,摇曳的烛光在她脸上明明灭灭,阿夙的心也惴惴起来。
良久,武婧儿叹气,伸手抚摸着阿夙的头,道:“这不管你的事情,不必伤心。”
单单一个薛怀义就让武李两家子嗣分歧如此之大,那涉及到皇位呢?武婧儿心道,想必是血雨腥风。
历史上武则天去后,武家的实权人物在之后五年的政变中都被杀了。除了一个武惠妃,历史上几乎不见武家记载。
而武惠妃的出身是宫人,不用想也知道武家最后的结局是籍没。成年男子被杀,妻子、女儿、家仆、财产、宅邸和田产都被没入官中。
“去睡吧,明早要上课,有我在呢。”武婧儿说道。阿夙觑了祖母的脸色,退下去了。
这件事情就像春风吹过河水,荡起了一圈圈涟漪,但又随着时间的流逝,悄然无痕。
又有船队从流求港口扬帆起航,一路到长江口,然后换上河船,开到洛阳。
武媚娘一行穿过重重守卫,来到国库。一口口木箱子整齐地排列着,地官尚书杨执柔笑得几乎合不拢嘴,这木箱子里装的都是银子啊,都是银子!
听闻今日从流求又运来三十万两白银,武媚娘突发奇想想要过来看看,就带人过来了。
杨执柔满脸笑容引着武媚娘一行参观,激动道:“箱子里装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圣上你请看。”
地官尚书杨执柔和地官侍郎房如雪合力打开箱子,库房内光线昏暗,所以众人举着火把照明。
银锭(音定)在火光下闪耀着光芒,看得人眼睛发晃。
武媚娘上前一步,拿起一块银锭,看到背后“五十两”“天授三年制”的字样,满意地点头道:“不错,不错。”
杨执柔笑着接过圣上手中的银锭,放回原处,道:“一共六千块银锭,一块不少,每一锭五十两,分毫不差。”
武媚娘目光扫过这些箱子,点头道:“嗯,杨尚书对于这些银子有什么想法?”
杨执柔出自弘农杨氏,是武媚娘外家之人。武媚娘的宰相班子变动很大,但她始终至少要在宰相班子里安排一名外家杨氏或者本宗武氏的人进去,武婧儿这位宰相不算武家诸人当中。
凭借着祖上的关系,杨执柔深受武媚娘宠信。
杨执柔闻言一顿,目光转向房如雪,说道:“房侍郎,你不是有个计划?你向圣上详细禀告一下。”
房如雪闻言,立马抓住这个机会,将早已想好的内容向圣上禀告道:“当年圣上测绘天下水文,筹划修筑水利工程,如今已经建成十之一二。剩余部分圣上感念百姓生活不易,又不愿伤农时,除了几处紧要的工程,故皆缓修,以待丰年。”
“如今国库每年有稳定的白银收入,微臣请陛下雇工修建这些水利工程。一来,这些工程有百代之利,多多益善;二来,百姓出力得钱,国家修建了水利,各得其美,各得其乐。”
杨执柔是真没想到圣上会直接发问,仓促之间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就将问题推给了下属。
没想到这个下属真给搞出了大动作。
“不行,你把钱花了,国库里还剩下什么。不行。不行。”还未等圣上发话,杨执柔连说了三个不行。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换成国家也是如此,有这些钱存着,将来遇到天灾兵祸就不用怕了。
武媚娘转头问武婧儿:“楚王,你觉得如何?”
武婧儿看到这些银库里的这些银子,就想起了清朝发生的一件重大的银库失窃案,将近一千万两白银不翼而飞,作案手法堪称离奇。
听到武媚娘发问,武婧儿赶紧将跑远的思绪拉回来,说道:“杨尚书的心情我能理解,国库有钱以备不虞之需。但现在圣上治下四海升平,杨尚书所虑唯有赈荒一事了。天灾无常,圣上慈惠,因此杨尚书要留出一部分钱帛。”
“但话说回来了,修建水利不就是为了抵御天灾?开沟挖渠,修建水库,有了这些,旱涝要减轻一大半,岂不是省下了一笔钱?赈济是一时,水利工程则利在百代。从长远利益考虑,还是修建水利工程为好。”
杨尚书稍微意动,但又道:“圣上天恩浩荡,将来若有蠲免善政,这些银钱也可支撑国库一二。”
武婧儿笑道:“杨尚书考虑长远。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其实这雇工建工程也是一项善政。谁来上工?”
“只有那些勤劳上进且家境贫苦的农夫才会在农闲之时外出干活补贴家用,这些人也是圣上施恩的主要对象。这些人出力得钱,乡野有水利之便,又是各得其乐。这再与圣上一向实行的赈济孤弱寡贫政策结合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