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会被他精湛的演技所感动呢?楚夏心中冷笑,大家都知道的事,他这又是表演给谁看,也不觉得恶心。
景渊气的手都抖了,尤其是他靠近他的那一刻,他真的很想出手杀了他。但是最后他还是忍住了,理智战胜了心魔。因为他知道,他不可能杀的了他,而且就算他杀了他,他们谁也不可能活下去。他不能因小失大,不能连累了楚夏。
“六叔说的是,是景渊年幼无知,幸亏有六叔支撑大局,才没能让那些人如愿以偿,景渊在这里谢过六王叔。”
“哪里,哪里,我们都是姓楚的,自然不能便宜了外人。太子一路车马劳顿也辛苦了,先进宫休息吧。我已经吩咐人把您的景阳宫打扫干净了。”
“谢六王叔。”
客气而疏冷的话说完,景渊未再做停留,他怕自己多看他一眼,心中的仇恨就会忍不住爆发出来。
景阳宫,一直是太子居住的宫殿。这里的一切都如走前一眼,富丽堂皇,庄严大气。只是在这里伺候的宫人都已经成了陌生面孔,再也找不到以前的感觉。
“你们都下去吧,有事会叫你们的。”
楚夏遣退了所有的宫人,华丽的大殿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她知道比起逃亡路上的危机,这里才是没有硝烟的战场。
“楚夏。”景渊突然开口,“我想去凤仪宫看看,你愿意陪我去么?”
“我听说凤仪宫已经烧毁了,那里什么都没有了,你还要去么?”想见的人已经不在,她只是不想他徒增伤感。
“我只是想去看看。”少年依然坚持。
“好,我陪你去。”无论他去哪里,她都会选择陪伴的。
早就预料到了,但是看到眼前的残垣断壁,满目疮痍还是忍不住触目惊心。
曾经的秀丽繁华都成了过眼云烟,那端庄温柔的女子,面带慈爱的微笑,总是在听到儿子的声音第一个迎出来,看着他满头大汗,忍不住嗔怪两句,却又忍不住心疼。
如今那个身影再也不会出现了,往常调皮的儿子一天不来,就紧张的不得了;如今他已经几个月没回来,她该是多么的着急啊?是责怪他,还是紧紧的抱在怀里嘘寒问暖?
看到这一幕楚夏心里一阵酸涩,眼眶也不禁红了。她原本以为他会哭,会落泪。但是他没有,他的眼底蕴满忧伤和思念,但是泪水却硬是没有掉下来。
少年挺拔的身影,傲然伫立,看着眼前的废墟,直直的跪了下去,一个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久久没有抬起来。她就这么站着,没有去打扰,也没有搀扶,心却跟着他一起痛,一起下沉。有一种痛,痛彻心扉,却不会流泪,因为他的心里在流血。
再次回到景阳宫,他们什么都没有再提,安心的吃饭,睡觉。因为在楚苍墨没有正式登机前,他是不敢伤害他们的,只会监督他们,所以他们可以有一段安心的日子过。
玫瑰花瓣的温水池,水汽氤氲缭绕。四周是红色的纱缦,在灯火的映衬下,如梦似幻,更加飘渺。
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自力更生,所以宫女们准备好一切都出去了,少年坐在纱缦后的软榻下看书,烛光把他剪影投到纱缦上,倒影出他硬挺的线条。
呼啦,呼啦,翻阅纸张的声音;
哗啦,沐浴的水声;
和谐而静美。
“君宝,要不要下来一起洗啊?”掬起一捧水花,女子忍不住调笑。
“男女授受不亲。”少年平静的回答,目光一直盯在手里的书本上。
“且,你也算男人。”她真的很无法认同,一个十多岁的毛孩子,动不动就拿出大男人的那一套。
少年也不怒,随意的回了一句,“我不是男人,难道你是啊?”
“你顶多算个男孩儿,连少年都算不上。”
“这只是早晚的问题,男孩变成男人,或许只是一瞬间。”..
这话回答的挺有哲理的,有的男人二十好几了,整天不学无术,坐着啃老,这样的男人根本就没长大。有的男孩儿年纪不大,却从小担起家庭的重担,但是比同龄人显的更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