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师讲的,借给大家印一印,看一看,没什么的吧。”
天哪,这话她说出去都想抽自己几巴掌明寐闭眼懊悔。
果然,她虽然低着头,但是明显听到这话说完后,对方的气息更沉了几分。
生气了生气了,这回算是彻底生气了。
“你收人钱没有。”他问。
明寐一愣,抬头看他。
景淮颦眉更深,攥着自己笔记本的手骨节都泛了白,“你还敢收钱。”
敢作敢当,没做的事她可不认啊明寐立刻摇头“我我我,我没,没收啊”
就在这时,有个高三的男生看见景淮在里面,敲敲门。
两人齐刷刷看向门外,男生推开门,小声对他说了句“年级主任找你。”
明寐看那学长的脸色,好像不是什么好事,景淮“嗯”了一声,走之前又偏回头,深深盯她一眼,威慑力十足。
“嘭”门被撞上,明寐留在器材室里,低头抠手,心里突然怪怪的。
那天下午放学,她跑到教导主任办公室外面,隔着窗户看见景淮站着被训,年级主任的语气也不是很冲,但对于他这种处处骄傲的人来说,已经算挨批了。
“知道你成绩好,如果你想帮助大家,可以问老师怎么做,而不是这样乱搞。”
“不要觉得自己现在成绩好,就骄傲了,就飘了不到高考,谁也不知道最后谁怎么着。”
“景淮,我一直以为你是不会给乱出风头的人”
她透过窗子望他,景淮背对着门,明寐只能看见一个微微的侧脸,他稍稍颔首,垂眸,面对批评却未曾辩解,什么都没说,也没有知错的态度。
明寐忽然怔在门外,那个时候她满脑子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
他为什么不把自己供出来。
明明,是她在瞎捣乱
那天明寐在外面逗留很久,想在景淮放学回家的路上等他,说点什么,但是她一直没等到人。
黄昏时分她背着书包慢悠悠走进小区,开了家门时,她忽然听见家里有人在交谈。
是老爸和景淮。
明寐站在玄关,透过木家具的缝隙看厨房那边。
明实洗完一盆水果递给景淮,而他坐在桌边默默给帮忙剥了很久的蒜。
“拿回去吃,吃完再上叔这儿洗。”明实在餐桌对面坐下,语重心长地对景淮说“之前跟你说的,算叔叔请你帮忙。寐寐太小,从小她妈就逼她学啊拔尖啊,按照正常的来说,她现在才刚要上初三呢。”
“毕竟比同届的孩子都小,她不成熟,你在学校呢就多照看着她点,别让她受委屈了。”
“别让她捣乱,整天跟个猴似的没姑娘样,真出了事,你赶紧跟我说。”
“麻烦你了,孩子。”
又是这个方位,她看不清景淮的脸,只能看见一个剥蒜的背影。
而后,明寐听见他几乎是没有犹豫地说“没问题,叔叔,我会把她当自己妹妹上心。”
明寐嘴巴张了张,不敢置信这是他能说出来的话。
然后,她立刻听到他的下一句话。
“我妈,也拜托您多照顾。”
明寐送景淮出门,防盗门嘭地撞上,景淮抱着水果走下了几个阶梯,明寐站在上面盯着他,叫住“景淮。”
他回头,目光平静。
明寐彻底没了之前的虚假的笑脸,质问他“你什么意思,你那话什么意思。”
“你之前是故意的。”景淮站在她的方位之下,却依旧有压她一头的气势,他揭开谜底“你是为了让我讨厌你,对吧。”
明寐没了话。
他的眼神坦诚又冷淡,也把话说得明明白白“我不会对你厌烦的,无论你对我做什么。”
景淮忽然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唇线,“你想搅黄他俩,而我只想撮合他们,我希望他们结婚,你懂吗。”
她骤然屏息,对着他瞪大了眼。
“你如果不希望你爸爸再婚,就自己去说,不必绕远来挑战我。”此刻,他是把她从头到尾看透的人,这种透彻,对明寐而言是种彻头彻尾的羞辱。
她发现,景淮露出些微笑意时,都是她恨得牙痒痒的时候。
景淮那样睥睨的目光,似乎从没把她放在眼里,“我会好好照顾你,”
“你也可以继续烦我,但是你这个哥,我当定了。”
自那以后,她就和景淮成了立场相对的敌人,在双方父母眼皮底下明争暗斗。
明寐不懂为什么他会那么希望自己妈妈再婚,她家的条件又算不上好。
疑惑的谜底在她脑中持续发酵,直到某天,她无意间撞见
外人眼里的“神仙母子”,那么和谐的于阿姨和景淮,他的家庭,有着不为人知的窒息。
一夜骤雨逝去,城市的坑坑洼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