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不知道去哪鬼混了,合租的时候不是说好了要经常在家的吗! 从短暂的精神振奋一步步回到萎靡不振,黑眼圈当妆容,走路呼吸都沉重急促,打回原形仅需要四五天。 给一点希望又推进地狱,快死心的时候又寻到办法,明寐反反复复快被折磨死了。 其中她打了无数个电话过去,最后一次电话是他工作室的员工接的,答复是:老大去采风加谈合作,没有携带通讯工具,出差结束就会回来。 她最受不了失联这招了,就算是想找人都不知道该去哪儿。 在反复的痛苦难眠中,明寐决定等再见到他,要主动提一个房间睡觉这件事,坦白讲,不能再投机取巧。 第六天晚上,景淮终于回家了。 在她踩着凳子开酒柜的时候。 困到昏头的明寐听见动静回头,手还把在酒瓶子上,隔空和他接交视线。 客厅一时陷入安静。 “房主的这些酒都不便宜。”景淮扬起眼尾,侧身换了鞋,揶揄打趣:“要准备好足够的钱再开柜子哦。” “去哪了。”明寐站在凳子上,居高临下颇有生气质问的姿态:“知道你几天没回家吗?” 他把兜里的处方自然地丢进垃 圾桶里, 微笑中带些惭愧:“抱歉, 事出突然。” “我走的几天家里怎么了吗?” 明寐始终用死死的目光盯他,看着对方换完鞋缓缓走过来,到自己面前止住。 景淮仰起头,顶灯有些亮,刺得他眯起眼,喉结颈线突出,配合着微笑,格外有蛊力,“我是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被仰望着,即便用身位压着,明寐却丝毫不觉得自己占在上风。 她站在凳子上,很严肃,反复鼓足勇气后对他说:“景淮,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我以后能不能去你卧室睡?” 已经是很炸裂的话题,景淮的表情却没什么动静,只是眨了下眼,很顺地把话接下来:“那我去你屋里睡?还是让我睡客厅。” “不,不是!”对方异常平淡的反应反而让她更臊,明寐热着脸大声强调:“我们俩都在你卧室睡那种!” 这句话说出来以后,客厅再次陷入短暂的死寂。 安静到能清楚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 但凡景淮露出一分羞臊或者不自然的表情,明寐都能舒服一点,关键不知是这人迟钝还是不要脸,竟然始终用一种费解且直白的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景淮敛眸,哧笑出声的瞬间眉眼舒展夺目,“还说没在追我。” 他转而再次牵住她目光,慢慢道:“至少走个像样的流程吧,明寐。” “我没。”明寐一口老血卡在喉咙,对于这种荒唐的误会竟哑口无言:“不……没,我真不是。” “那你就说说为什么,非要和我一起睡。”景淮似乎早就意料到,顺藤而下,“说清楚理由,我考虑一下。” 明寐鲜少与人讲起自己失眠症的事,因为要解释这个病的来源,就要牵扯出太多不想说的事。 “我保证不碰你不影响你休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她偏头,躲开话题胡编乱造:“最近看了个恐怖电影害怕一个人睡还不行啊。” “回头从那个电影的阴影里走出来,我就搬回去了。” 景淮侧身倒了杯水,瞥了她一眼,气定神闲地喝。 实在是困得难受,明寐从凳子上下来,态度伏低,拽拽他衣角,“你就当帮忙了,行不行。” “嗯。”杯子被轻轻磕在桌面上,他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声音悠悠飘回来:“看我心情。” 嘭—— 景淮卧室门被关上,客厅再次安静。 明寐盯着他房门,恨得牙痒痒,半晌,隔空挥拳揍了好下,恨不得抱头发疯。 谁来救救她啊!! …… 后来不管再怎么上赶着问,他的回话都是:“看心情”,气得她想发飙。 景淮隔天出了家门又没回来,就这样过了两个夜晚。 可能是精神加身体双重压迫,短短两天明寐的黑眼圈加重了好几层,走在学校里像个女鬼,怨气重得邪剑仙看了直摇头。 今早出门,她推开家门时已经晕头转向 了, 迈出第一步差点栽地上, 幸好扶着门。 太阳穴咚咚敲鼓,天灵盖在云上飘,呼吸粗重,心脏沉得跳不动。 全身血液都要流不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