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忽然和对方搭话,“上次咱俩这样排排躺的时候是在干嘛。” “记得。”景淮的回话立刻响起。 他的嗓音更沉了些,被密闭的卧室润色,“那年过年时候,去露营,对不对。” 明寐往鹅绒被里缩了缩,“嗯”了一声,伸手摸到了自己略凉的鼻尖,恍惚间,就好像回到了那年深冬—— …… “你说说你,这大过年的,非要出去乱跑。”明实又往明寐的背包里塞了几个水果,嘴里的埋怨话却没什么力度:“还拉着景淮,人家刚回来,都不得歇着就陪着你疯玩。” “哎呀!”明寐撅嘴撒泼,“我跟我们同学早就约好了!您不也答应了嘛,这次期末考好了就随我玩。” “大冷天的露营,你们这帮孩子也是抗造。”明实知道拦不住,嘱咐她:“多穿点衣服,你那毛衣里套件秋衣,听见了吗!” 明寐才不想把自己裹成个球去玩,假装答应:“知道了——放心吧。” 准备充足后她背着包一蹦一跳下楼,瞧见景淮在楼下,他那单车很久没骑,清扫了一下。 明寐看着他动作,把双手揣兜里取暖,说话呼出一股股雾气:“哎,我说个事呗……” 景淮低着头,擦干净车后座,“嗯。” 她打量对方,继续说:“我待会儿L就说你是我邻居,家里的事,别跟别人提。” 这时,他抬眼来,黑色桃花眼在寒冬里探不清态度:“不想认我?” “什么认不认的……不觉得很奇怪吗……”也说不上为什么,明寐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可能或即将成为兄妹这事儿L,脚下踢着路边小石子,烦躁道:“哎呀,反正你就别说,听我的就好啦。” 景淮收回视线,拍拍后座让她上,只撂下句:“我能跟谁说去。” 那是明寐记忆最深的一个冬天,有家人,有景淮,有同学们,还在过年的这会儿L。 大家从自己家里带出一两样吃喝玩乐的东西,然后在湖边公园找了块地方露营。 景淮本就转学又孤僻,没什么朋友,来的都是明寐的同学。 尽管有很多人认识他,但到了以后,景淮一直跟在明寐身边,话少,就低头做事。 要么是扎帐篷,要么是给她弄吃的,一来二去其他同学看他俩的眼神就越来越古怪。 后来明寐又羞又臊地把景淮丢到帐篷里,让他不许出来,不许跟着她。 不能说家里那层关系,他又这么跟着自己前前后后伺候,哪能不让人想歪! 即便是有些无理取闹的要求,景淮也没有任何意见,就老老实实坐在帐篷里,连句为什么都不问。 明寐返回 湖边, 回到同学们身边, 却再也没办法专心玩乐。 身边同学嬉皮笑脸聊着学校里的各种趣事,一会儿L是哪个班男女生的绯闻,一会儿L又是期末考试的牢骚。 五花八门的话题从左耳朵进来,如穿堂风直接从右耳朵出。 明寐脸上挂着附和朋友的笑,眼神却木楞。 因为脑子里想着的全是某个还在黑漆漆的帐篷里等自己的人。 …… 景淮坐在帐篷里,一手打着手电筒,一手翻着绘画技法鉴赏书。 外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随后,面前的帐篷被拉开。 一束有力的强光投射进来,他抬头时被刺到,忽尔眯起了眼。 “我让你不许出来,你还真一步都不动的!”明寐忽然有些愧疚,提着一堆东西钻进来。 本就不大的帐篷顿时显得拥挤起来,温度攀升。 “给你发消息来吃东西你也不回,还以为你跟我置气呢,我要是说了让你不高兴的话就直说,我道歉。” “闷葫芦一个,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而且我爸不是说了要你多让着我吗……”她扯过睡袋盖在腿上,把袋子打开,烤地瓜的香味冒出来,这时听见对方的声音。 “我手机在你兜里。” 明寐一摸羽绒服侧兜,动作顿在原地。 氛围一下子安静了。 “……哦。”她从兜里摸出手机,扔给他,“那你不早说。” 热乎乎的地瓜捧在手里,像个暖手宝,明寐撕开外皮递给他,“吃这个,可甜了。” 景淮接过来,明显不太了解这个食物,“地瓜是什么水果。” “?”明寐目光奇异地瞥他一眼,“地瓜!红薯!烤红薯没吃过嘛。” 景淮摇头,学着她把地瓜烤焦的外皮剥开,甜味的热气不断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