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去学校,留他一个人在卧室继续睡。 …… 人休息好了,精神头足,神清气爽,看什么都顺眼。 明寐走进校园,看天是蓝的,看花是美的,看人是善的,一路哼着小调到教室。 进教室时,她瞧见班上一堆男同学聚在一起,似乎在讨论课题。 有人还在白板上列公式画图计算,讨论得热火朝天,明寐一边走瞥了眼白板上那些东西,在走过他们桌边时慢慢停下。 她一停下,那些男生不由自主都闭嘴了,纷纷抬头看明寐。 她的气场太足,又因为缺觉没好脾气,所以平时在班里男同学们根本不敢搭话,虽然明寐是第一名,但他们也不敢主动来问题,更别说邀请一起讨论了。 明寐站在他们桌边,低头短短瞅了一眼,然后撂一句:“死脑筋啊都。” “切个角度,换条路线,这题简单得小学生都会解。” 她一说,这群百思不得其解的理工男瞬间眼睛冒光,凑上来问:“怎么做?你看懂了?” “对啊明寐,快给我们讲讲。” “你看看他又画图又摆弄,半天啥也没搞出来。” 明寐从小就擅长理工学科,因为很喜欢那种攻略难题的成就感,更喜欢在大家还 都抓耳挠腮的时候自己却易如翻掌的装逼劲。 她看着这帮男同学求知若渴的神色, 勾起嘴角, 仰下颌,精神力充足时狐狸眼会盈着自信而傲气的光。 明寐伸手,“笔来。” 身边男同学跟侍从似的递笔到手里,明寐转身,把上一位同学写的东西框起来留下,长发荡着黑色的尾浪。 她的眼神从容,字迹漂亮飘逸,难题在手中迎刃而解。 原本在课间有些嘈杂的班级一点点安静下去,到最后,她在台上解,大家在台下记。 听着背后的那些讨论和写字声,明寐越写越来劲,眼里的光愈发旺。 以前怎么不知道,在学校还能这么有意思。 …… 手机被随意扔在地板上,毫无前兆开始震动时惹得木地板引起一阵共振,把原本不大的震动声音波及得更吵耳朵。 突如其来的噪音,划破了房间原本的安静。 景淮身上的褐色背带裤留着色彩不一,深浅区别的颜料痕迹,是平时画画就会穿的工服。 他握着画笔偏头,瞥了一眼手机上亮着的来电人,半晌,又扭回头去调色,就那么随它振动,置之不理。 手机振了一遍,停了,过去十几秒后又开始闹腾。 电话打到第三遍的时候,景淮一抬手,直接把画笔投进水桶里,扑通一小声溅出来,然后俯身过去捞过手机接通。 他把手机开免提,放在一旁小凳上,语气轻悠悠:“什么事。” 对方没有因被怠慢而产生任何情绪,语气尊敬,“小景老师,景老请您过阵子回一趟家,为下半年的巡展准备。” 调色板上静置了一大坨纯白颜料,景淮盯着手里这纤尘不染的白,口吻散漫,连伪装都懒得:“父亲巡展,跟我有什么关系?” 对方一时语塞,明显不知道怎么把这不能捅破窗户纸的事说清楚,“您……” “小景老师,这是您父亲对您的认可。” “他不知道吗?现在外面的人都批判我的画没有灵魂,只会炫技呢。”景淮笑了,低沉笑声细碎又愉悦,继续说:“父亲驰骋艺术界几十年,我怎能让他到了收穗的年纪也被称为炫技之人啊。” 助理沉默了,被他这笑眼刀子噎得没话说。 随着电波的沉默,景淮也一点点淡去笑意,唇角勾着,眼却冷得吓人。 一滴血红的颜料坠入纯白,蔓延,污染了这片粹。 他拿起手机关掉扩音,放到耳畔。 景淮扬起喉结,缓解长时间绘画的僵硬,喟叹半声笑道:“你直接告诉他吧,我不会再给他画了。” “哪怕放弃所有,我也没关系。” “张助理,你知道吗?”他缓缓睁眼,看着自己面前的东西,话中意味深长,“因为我现在,在做很重要,更重要,最重要的事。” “人总得不管不顾这么活一次,对不对?” 说完,景淮直接挂断电话,然后 随手把手机关机丢掉, ▵, 经过改造的画室重新归为平静。 他盘着腿坐在地板上,周围零落着颜料,水桶,各类工具画笔。 时间交由他支配,传声的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