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这个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重视你的态度,并且在意礼数和名分,是好事。” 听完那些沈爰有些被撼动,因为仅凭只言片语她就感受到了一股来自那位男士对好友强烈的呵护和偏爱,以及执着。 她仔细审视明寐的表情,问:“你,喜欢他吗?” “抛去他能帮你恢复睡眠这件事,你有非他不可,迫切希望拥有他,一靠近就心动失控的感觉吗?” 两人都是没有正经谈过恋爱的人,但沈爰自小在圆满幸福的环境下长大,比明寐感知爱和表达爱的能力要强大很多。 明寐经历了太多复杂灰暗的事,常年饱受精神折磨,在这方面变迟钝木楞也有情可原。 对方清晰又精准的问话,让明寐一下子遁入了思忖。 治病混淆了她对景淮的态度,分不清自己在他身边所产生的那些心乱如麻到底是什么。 这时候,身边人又问:“寐寐,其实你以前就喜欢他吧?” …… 直到现在,明寐依旧觉得那件事最后结束得太快也太荒唐。 可是回想每一个转折,每一个选择,也都合情合理到无从发泄。 到后面,她也跟老爸学着,不去埋怨任何改变,接受生活交给他们的结局剧本。 在父女二人的精心准备之下,求婚自然而然成功了,喜讯传遍了楼道小区,喜糖发了一户又一户,当时撮合他们的那群阿姨大妈们争着抢功劳,坐酒席主桌。 明寐还记得临近领证之前,自己和于阿姨的那番单独谈话。 她买了很多盆栽花,摆在家里养,明寐回家的时候看见于曼香坐在客厅里翻土移花,放下书包去帮忙。 那天傍晚的夕阳特别橘,她记得清楚,从老旧小区的铁栏窗洒进来,虽不敞快,但舒适。 明寐是个心里掖不住事的人,因为这对母子格外不寻常的过去,让她不想于阿姨嫁给爸爸以后,还总有放不下的东西。 他老爸全心全意对她,明寐也希望她全心意对自己爸爸。 于是她问于阿姨,您真的想好了吗?从今往后给我爸爸当老婆,跟我们过日子。 明寐见过于曼香曾经因为景淮生父一次次的失控,悲痛,无法自已。 所以在望见她眸中那因为放弃后衍变出的释然,有些恍神了。 于曼香手里握着肥沃花土,把花一株株栽进盆里,偶尔从鬓后落下的发丝徒增柔美,“妹妹是懂事的孩子,你特别爱爸爸,我看得出来。” 言下之意,她知道明寐在担心什么。 “我曾经也有过很长的一段迷惘 ,也不甘心。”她眯起眼笑时候和景淮很像,温柔夺目:“可能是因为你哥哥一直在劝我,或许因为看见你们父女俩的日子,让我觉得……” 于曼香看向小脸单纯的明寐,用干净的手腕爱惜般地蹭蹭她的脸颊,“人还是得往前看,才能走下去。” “妹妹说对不对?” 那刻,明寐望着她慈爱的目光,觉得好像也能妥协接受未来的新家庭。 二月,景淮结束了上半程的美术艺考集训,然后高二一模结束,他以艺考生的背景夺下理科全年级第一,全市前十五的成绩,引起一阵哗然。 为了让他顺利完成高考,明实和于曼香决定先领证,酒席等于曼香陪景淮回海尧高考完再办,明实和明寐都赞成。 之后,崇京多年不遇的,漫长不歇暴雨季就来了—— 闯入老旧小区的豪车,骤然降临的乌云暴雨,打碎了明寐对未来生活的所有愿景。 那天雷鸣声,雨坠声几乎是重度噪音,楼下于阿姨的家紧闭着房门,却有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守在门外。 她站在家门口,像是在看一场哑剧。 隔桌而坐的于曼香和明实被窗外阴霾割裂开,于曼香泪流满面,满脸都是愧疚,难以辩解,委屈困扰的神情。 而老爸背对着她,明寐只看见他僵硬到线条紧绷的后背,像是被重击后有些弯下的腰,扶在膝盖上的手,隐忍到突出了根根青筋。 雨的噪音太大了,她什么都听不清。 然后,于阿姨把自己手上的铂金戒指摘下来,放到桌子上。 轰然——明实粗实的手臂开始发抖,明寐的心塌了一块。 于曼香与她擦肩而过,迈出家门的瞬间,只留给明寐一股淡淡的发香。 很快,那股香味就被下雨天空气里的土腥味吞没。 景淮的父亲景致洲从海尧找上门了。 那个抛弃于阿姨多年的上流绅士,终于发现了他们母子的存在。 景致洲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