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越来越近,明寐吓得跑起来。 冗长扭曲的民巷里,发生着一对一的追逐,踏过的不是石板,而是那一天叠着一天的腐烂过往。 她能猜到知道身后人是谁,或者为什么而来,所以才恐慌。 身后人的脚步那么重,那么快,好像下一秒伸手就能扯住她头发,把她狠狠拽回泥泞深渊里。 西风像刀子扎着她的脸颊,掠夺浑身上下全部水分,眼底干涩龟裂。 远处巷口的光隐隐透过来,如希望站在明寐面前。 喘息在喉咙里带着铁锈味,明寐不顾一切地奔向光源之处,随风疯狂乱摆的绸缎黑发像欲断的蜥蜴尾巴。 跑出巷口的瞬间,明寐被大片的灯光刺到,抬手挡眼,脚下顺惯性来不及停住,直直撞上个人—— 撞进他温热宽阔的怀里。 味道,气场,呼吸的频率,足以让她在瞬间认出这人。 双手紧紧抓着他的呢子大衣,像抓住浮木般不止往对方怀里钻。 明寐抬头,鲜少发红的眼眸栽进他眸中,把所有情绪汇杂为一句:“景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