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脚腕很轻松的把人又扯到身前。 可是,下一秒景淮的手却落在她的头发上,摸了摸,说:“头发还没吹干,就睡?” 明寐一愣,张嘴没说出话来。 景淮将手摸到她脑后,发根是干的,只有发尾还略有湿润,垂眸睨她:“看来在你眼里,我已经成禽兽了。” “……不是。”明寐悻悻反驳,扶上他手腕,摸到他手臂上的青筋脉络,“不吹啦,头发好长也厚,我懒。” “天儿慢慢热起来了,好难打理,我想回头去剪短。” “春天气候还不稳定,尤其在崇京,这样睡容易着凉。”景淮放手,转身说:“我帮你,等我下。” 说完去浴室拿风筒。 明寐望着他再次离开卧室的身影,心间悄然有什么在蔓延。 片刻,她露出几分惬意的笑,摸着自己的黑发,绕在指尖,卷起的却是翘了边的少女心动。 等景淮拿着电吹风回来,就见明寐盘腿坐在床上,双眼合着,已经半梦半醒了。 看来确实困极了。 他走到她面前站住,刚要弯腰去接电源,恍然,腰间覆上一片柔软。 明寐不知什么时候睁的眼,双臂一伸,直接搂住了他的腰。 她把脸颊贴在他腹部。 用手和脸感受着景淮不算宽厚却有力又有型的 背肌和腹肌, “◧, 对不起。”她撒娇似的道歉。 景淮没有放在心上,她对他怎样都无所谓。 他伸手揉着她细软的黑发,像抚摸小猫似的,温凉语气里尽是安抚:“如果还没准备好,直接说,不用顾忌。” “我说过,在这件事上,你永远占有主导权。” “我们做什么,什么时候做,你说了算。” 明寐仰头,下巴抵着他腹部,眼巴巴与景淮对视,“我知道,但我我想告诉你的是……” 压着不自在和窘意,她明确告诉他:“我是,期待的。” 没有不愿意,只是有点发怵。 也没有惊吓,和你谈恋爱的每一天,我都在期待更进一步的亲密。 “好,我知道了。”景淮眉宇舒展,眼尾上勾,承接住她的赧意和坦诚。 “吹干头发再睡,坐直。” “啊——真的好烦,我明天就要去剪头发。” “不心疼?这头发留了挺久吧。” “嗯,四五年都没剪短过,但是最近突然想剪了。” …… 都弄完以后,两人终于躺进被窝里。 春天刚来,崇京的集中供暖就终止了,整个城市一下子少了几分底气,只能在一场又一场春雨里冷索索期盼烈阳普照。 晚上尤其得冷,他们偶尔会开空调供暖,但空调暖风太干燥,明寐不太喜欢。 如果不是特别冷的时候,两人更倾向于加层被子。 窝进柔软厚实的被窝,明寐舒服得喟叹一声,眼睛舒适得眯成缝。 景淮也翻身上床,手机放在床头,关掉护眼台灯,任由卧室进入昏暗的休憩状态。 感受到对方也躺下了,明寐伸手到他那边,摸索来摸索去,最后找到了景淮的手。 她习惯握着他的手,或者扎在他怀里睡了。 每次把手放在景淮手心里入睡时,明寐总能回想起几个月前,她还在为失眠挣扎痛苦的时候。 那会儿,她不清楚他的牺牲,他不了解她的痛苦,但却就能那么互相取暖着,汲取短暂的治愈。 那短短的几十天,可能是她这辈子都会始终放在心头的回忆。 “景淮,你睡了吗?”她闭着眼,悄声问。 对方马上应答,声音就在她身畔,“还没。” 明寐阖眼构想未来,再提:“等我毕业了,有大把时间,带我去欧洲玩儿吧。” “你亲眼欣赏过的那些作品,景色,我也想看看。” “我可能是门外汉,但我挺感兴趣的,真的。” 不仅是《wu尔比诺的维纳斯》,还有《蒙娜丽莎》,绚烂的《创世纪》,还有那残破却辉煌的希腊神庙,宏伟教堂那象征漫长中世纪信教统治的高耸塔尖。 她想走过他曾经游览过的地方,漫游在异域历史里,和他享用美学的浪漫。 她总是在顾虑什么而不断补充,找补的言语,让景淮听着心不止地软。 他睁开眼,静静地凝注着身旁阖着眼等自己回应的女孩。 是他的女孩,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