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暴雨天,本乡治和一个男人一起回到家里,他们在客厅说着话,天宫治叫了他很多声都没得到回应。
他听到男人说“多亏了本乡你的能力啊,那些蠢货完全不记得你曾经出现在他们面前,还在疑惑货怎么突然消失了,那副样子真惹人发笑。”
是因为我的诅咒。
我诅咒了他,人们有时会忘记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这成为了他活在这里的力量。
接下来的事情天宫治记得不太清了,等回过神,他已经站在血泊中艰难地喘气,而本乡治捂着男人不断往外冒血的喉咙,满脸崩溃地看着他。
水果刀掉落到被血浸透的榻榻米,天宫治又开始呕吐。他的玩伴非常果断地离开了男人,过来轻抚着他的背。
“没事,没事。他们不会记得我,所以是我做的,罪名全在我身上。”本乡治说,“被关进监狱也没关系,我已经有了足够多的钱,你只需要在医院等我,等你病好了我们就一起回到灰塔。”
天宫治攥着他的衣袖,眼泪簌簌向下掉“对不起。”
本乡治将刀柄上的指纹擦掉,印上自己的,又处理了现场,保证即使警方调查,自己也会是最有嫌疑的一个。做完这一切之后才带着天宫治一起出门,想把他先送去医院。
而就在他们出门后不久,车祸发生了。
天宫治被推开到路边,所以依旧保持着清醒。他看着有人叫来了救护车,而被撞入通水渠的本乡治也被医生发现。但就在医生转身去喊担架的时候,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奇怪起来。
他把重伤昏迷的本乡治忘记了。
这样的事连着发生了四次,本乡治四次被发现,又四次被遗忘。
天宫治竭尽全力嘶吼着,求医生去那条臭水沟看看,救救他的玩伴没有用。
深夜没什么人,只有他记得在没人注视的角落,还有一个快要死掉的人。
而那个人也就从次消失在了天宫治的世界里。
天宫治找了他很久,这完全是徒劳的,不管他是死去还是活着,见到他的人也会在转眼将他遗忘。
在最后,快要病死的天宫治一个人回到了小笠原群岛。
小岛上的人完全不记得本乡治,当提起「治」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们脑海里只会出现一个病弱的孤儿,不怎么和人来往,在之前离开小岛治病,回来之后变得很沉默。
为什么是「变得」很沉默,他们也不清楚。
更令天宫治崩溃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也有些不记得本乡治了。
没有任何他存在的证据,即使询问那个以前和本乡治关系最好的店员,也只能得到一个礼貌的回笑“我认识的叫「治」的人应该只有你吧。”
药店的药剂师十分委婉地询问他是否需要精神类的药物,久而久之,大家都觉得这个四处寻人问“你还记得有个叫做本乡治的人吗”的天宫治是不是疯了。
孤独的人总会虚构出自己的身边存在着别人看不见的人。
只有自己知道那个人的存在,他的存在也只能被自己证明。
本乡治的存在对于我而言是否是虚假的呢
他开始分不清了。
为了不让自己遗忘,他开始在灰塔上刻下那个他们共同的名字,没有人会用这样的方法去记住自己的名字,所以在看见名字的时候,他就能想起那个人。
有次去取药,回到灰塔后,天宫治被四面八方的名字吓住了,紧接着便开始放声大哭,伴随着身体的干呕,声音在脑海中震颤,像是一辈子也不会停。
「我才是那个被遗忘的存在啊。」
天宫治开始在小岛的各个地方刻下那个名字,要是连自己也忘了,那就再也没有人还记得他。
可是我就要死了。
「全都是我的错。」
「我只是,想要和他一起回到灰塔。」
「对不起。」
天宫治死了。
在泉鲤生走近他之后,发现这个依旧睁着眼的少年已经没有了呼吸。被呼喊的名字似乎还回荡在灰塔里,伸出的手却已经垂在床边。
“有一个和他同名的人,那个人因为诅咒被所有人忘记了,只有他还想要记得。事情好像就是这么简单。”
鲤生抬起手,缓缓替天宫治合上眼皮。
“诅咒应该也来自他吧,如果是多重诅咒相互交织的复杂结果,那也只有一种可能了。”
五条悟看见泉鲤生身上的诅咒没有丝毫变化,不如说因为施咒人死亡而蔓延的情绪而加重,把原先就足够紊乱的情况变得更加不可控。
“什么可能”他问。
鲤生指着自己“「我」对自己下了诅咒,即使是普通人也有诅咒的能力,是这样没错吧。”
“大概是清楚自己会被忘记是因为天宫治的原因,所以在死前希望连天宫治也忘了自己。这样的话他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