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日历换上了崭新的篇章,李卫民算了下时间,还有三天就是一年一度的元旦。
每天的报纸上,除了刊登一些国家最新出台的政策外,还不时的报道哪哪诞生了新的万元户。
国家鼓励个体经济的发展,一切都目的仿佛就是宣扬着,“向钱看,向厚赚。”
如此,也造就了国营工人的人心浮动,“铁饭碗“和“个体户”,成了如今人们纠结的对象。
然而,时代的浪潮从不以个人的意志转移,当许多人们还在踌躇不前时,经济改革带来的机会已经转瞬即逝。
1984年曾被后世称为民营公司的元年,从第一家公司的注册,到往后的几年时间里,这座富饶的土地上诞生了许多的世界500强。
.....
街头上多了几家早点铺,这让李卫民的早餐无疑多了几分选择。
包子加上小米粥,几毛钱的价格,李卫民吃的有些撑。
回到了筒子楼,自家的门前围观了不少人,听其旁边屋子里传来的争吵声,这应该是陈双喜回来了。
自从上次拿着钱消失了小半个月后。这还是陈双喜第一次露面。
深陷的眼眶,乱糟糟的头发,此时的陈双喜正揪着王慧要钱。
即使王慧哭喊着说,她小产去医院还是张婶给垫的钱,陈双喜也依旧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仿佛那失去的孩子不是他的一般。
人群里看原本等着李卫民回来的王全,瞅见这幅景象,是真的看不下去眼了。
“操,你还是个老爷们吗?”
都是一个筒子楼里住的,谁家要是有点状况,不出一会的功夫,就能挨家挨户的传个遍,别看王全天天早出晚归的,对着王慧一家的事,也听了不少。
陈双喜这人也就是个窝里横,对王全的话恍若未闻。
等到李卫民上了楼,正好看到陈双喜“啪”的一声把自家的房门关上了。
一时看不到里面的景象,媒人张婶有点着急,直接推门进了屋。
王慧的哭声、陈双喜的骂声、还有张婶的劝架声,透过房门传出,李卫民听的摇头。
......
“他妈的,看得我这个牙痒痒。”
屋子里,往炉子里添煤的李卫民没搭话。
陈双喜是招人恨,但是李卫民的心理年龄上早就过了打抱不平的年纪。
没管气愤的王全,此时的李卫民正寻思包点冻饺子吃,如今的外面就是天然的冷库,把包好的饺子往外面一方,不出一会的功夫就能冻得梆硬,想吃的时候,直接就可以拿来煮。
再往后的一些年里,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一到冬天,家家户户都得包点冻饺子,特别是在农村,挨家挨户的互相帮忙,都形成了一个特殊的传统。
“你去和面,咱俩包点饺子吃。”
王全这段时间难得有闲着的时候,一听包饺子,他也来了兴趣,都是屯子出来的,搅馅、和面都不在话下。
“等过完元旦,咱俩把帐算算,钱一直放床底下也不是个事。”
包饺子的间隙,李卫民开口道。
“放你这吧,我又不着急,我这手里还有钱呢。”
王全满脸不在乎,仿佛说的不是他的钱一样。
自从李卫民来松江这么长时间,挣的钱都在他这里放着,昨天收拾屋子,看床底下堆了不少,这才有此一说。
“亲兄弟明算帐,你的那份赶紧拿走,哪天我要是看不住再被耗子给咬了,我可没钱陪你。”gōΠb.ōγg
看到王全的表情,李卫民调侃了一句。
俩人遵循着四六的分成方式,李卫民性子懒,如今挣的钱都是他动动嘴,王全跑前跑后。
利益的分配长时间如此,难免会让人的心里产生不公。
心里不由得思量起,开一家对苏的贸易公司,这件事的可行性,到时有了制度章程,谁也说不来什么不好的话。
心里想着,嘴上也不由得说了出来。
王全听的云里雾里,他知道供销社、知道友谊商店、知道国营工厂、知道个体商户,但是公司这个词汇还是第一次从李卫民嘴里听到。
看着王全的表情,李卫民心里摇头,如果不是以重生者的身份,他现在可能也如王全这般。
“没事和多和吴承彬请教请教,别一天总以为会了几句俄语就觉得自己是文化人。”
王全被李卫民说的脸红,自从磕磕绊绊的学会了几句俄语,他可没少显摆。
一上午的功夫,俩个大爷们就窝在房子里包着饺子。
李卫民自从到了松江就把宅属性发挥到了极致,除了下楼吃个早点、遛弯,那可是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而王全还一如既往的按着李卫民的交代,每天干着换汇和帮一些老毛子买货物的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