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走后，肚子适时响起的叫声，李卫民发现自己还没吃晚饭。

屋里面看了一圈，几颗干吧叶子的白菜，和一些芽子长得老么高的土豆。

最终放弃了自己做饭的想法。

主要也是因为，这段时间在家里现成饭菜的吃着，他这懒散的性格好像有些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时候也不由得想起，家里要是有个女人倒是能省心不少。

民以食为天，食以安为先。

这时候还没有地沟油一说，外面饭馆的食品安全问题倒是毋庸置疑，就是这环境卫生有些令人堪忧。

路过一家民房改造的小饭馆，李卫民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进去，主要是站在饭馆前揽客的老板娘，身上那围着已经看不出本色的围裙，让他有些看不下眼。

说实话，李卫民下馆子的次数不多，这个时节的北方受季节的影响，饭馆里也没什么像样的青菜。

最终李卫民走进了一家卫生看起来挺干净的小饭馆。

一份杀猪菜、一盘炒土豆丝，吃饱喝足后，这肚子总算不在发出抗议。

第二天，同样在这家饭馆，他见到了程四海。

这个人怎么说呢，小鼻子小眼，扔在人堆里，唯一能引起人们注意的就是那挺着的将军肚。

这也让李卫民有些称奇，这年代能吃出这么个身材的人，也是不多见。

其实在80年代中后期，上层社会中一些百万富翁已经不算罕见，只不过这些人不显山不露水，才不被外人所熟知。

像是后世横扫国外的国内大妈，多数这个年代发家的那一批人。

当然了，也有高调的，像是傻子瓜子创始人年广久，这个时候的他就在搞着有奖销售，一等奖还是辆小汽车。

“王老板这位是？”

对于王全的单独约见，程四海没有迟疑，只不过在见到李卫民时，对着王全悄声表达出了自己的疑惑。

闻言，王全脸上挂着笑容道。

“程老板，忘了我曾和你说过，我也就是个跑腿的。”

程四海走南闯北的，哪能听不出王全话里的意思。

看到其眼神闪烁的放到自己身上，李卫民出声道。

“程老板，久仰大名。”

对于李卫民伸出的手，程四海不敢怠慢。

“兄弟，怎么称呼。”

“免贵姓李。”

“李老板，幸会幸会。”

这是饭馆里的一个小包间，由红砖垒砌而成，为了美观，饭馆的老板还在特意粉刷了一番。

这也是李卫民除了卫生条件外，把和程四海见面地点放在这里的原因。

等到程四海落坐下后，王全已经招呼饭馆老板开始上菜。

陈四海这人十分的自来熟，完全没有和李卫民第一次见面的那只种生疏感。

李卫民对于这方面当然也是手拿把捏，等到饭菜上齐。

就听他对程四海说道。

“程老板，这些饭菜可都是为你特意准备的，你快尝尝合不合口。”

一听到这话，程四海看着面前的饭菜心底一动。

作为南方人平时的饮食习惯多以炒菜配汤，然而桌子上的饭菜却都是炖菜为主。

联想到王全单独把他约出来，程四海索性暂时的放下碗筷，尝试性的说道。

“李老板，这饭菜是丰盛，可是我还真是有点吃不惯。”

常见的走南闯北哪有什么吃不惯东西这一说，程四海这话也是想要试探一下李卫民。

随着的他的话落，就见李卫民饱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程老板，咱们国家讲究个入乡随俗，客随主便，你这番话可是容易引起主人家的不满，到时候说不准要饿肚子啊。”

要是招待客人，李卫民的这话可以说是相当的不客气。

然而程四海却听出了李卫民的话语中的暗指。

这是说他们几个想要继续合作，只能随着“主人家”规矩，不然最后引起“主人家”的不满，“客人”可能要吃点苦头。

然而，程四海在这个年代就九敢不远万里的跑到松江，显然也不是吓大的。

只见他面色不改，直接开门见山道。

“李老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这压货款的事，可是让人喘不过气。”

程四海的话，李卫民没有接茬，他的话题一转道。

“程老板，不知道你对我们北方的饮食习惯了解多少？”

“嗯？”

程四海一时摸不着头脑，李卫民也没给他思考的时间，继续道。

“我们北方喜欢吃炖菜，一个菜就能满足几口之家的所需，外人可能不理解，但是我却觉得这样能省事不少，程老板你能理解吗。”

程四海脸色一变，迟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