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鲍文源,其实此刻最为不安的,非他莫属。
刚才的时候,就属他跳的最凶。
瞧他那时候的样子,好似不为李士群争会一些面子,今天的事情就不会罢休一般。
可结果了?
现实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两名护卫不但被谷雨一招击伤不说,此事局面还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这场景啊,绝对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
恐怕此时鲍文源心里也很是后悔不已吧。
很显然他也是见过了大场面的人,面对突然的转折,面上也根本未有半点惊慌。
“谷副主任,你既然代表着周主任前来,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酒,似乎有些不妥嘛。”鲍文源似是责怪的语气道。
“哦?”谷雨故作惊疑,“鲍部长说说怎么个不妥法?”
“你代表周主任前来,不第一时间祝贺,你倒好一个人躲在这里偷偷喝酒,实属有些不应该啊。”
鲍文源说得很像是那么回事的样子,说得责任全在于谷雨身上一般。
旁人一想,似乎他说得也极为有道理啊。
你既然是为周佛海公干而来,竟然不思第一时间处理要务,却是一个人偷偷躲在一旁喝酒,将公干的事情全部丢在了一边。
这种因私废公的做法,不正好又是可以攻击他的地方?
“纵然是代表周主任前来的,也总不能将正事抛在脑后吧?”
“这种做法我等是绝不敢苟同,还请谷副主任替我们解释一番。”
人群中很快就有人表达了不满。
看那样子,今天若是谷雨不认栽就走出这德兴馆,他们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知道这些人的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全然是看不清情况。‘
既然周佛海能让谷雨代表他来,岂不是从侧面证明了他还是认可谷雨之前的职务的。
如果真像是众人那般猜测,周佛海开始疏远谷雨了,那里还会这么做。
现在已经说明了周佛海的态度。
他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放开谷雨的。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他可是很清楚,谷雨如今已经成为了链接影佐祯昭的一座桥梁。
有了他的存在,很多事情都会容易处理一些。
然而某些人就不会这么想了。
鲍文源算是其中一个。
假如他能分析这一步,也断然不会做出如此不明智的行为了。
另外一人,应该就要属李士群了。
可能他也没有看清现今的情况。
就算谷雨真的卸任了特务委员会执行副主任一职,可是始终担任着影佐祯昭的特别助理啊。
只要有这个职务存在,不管谷雨在汪季新政府中的职务怎么变化,他就不能被小觑的。
特别助理,这个职位看似不高,很多场合之下都还代表着影佐祯昭啊。
得罪谷雨可能没有问题,但是得罪影佐祯昭,就得考虑这个后果了。
梅机关凌驾于汪伪政府之上。
说个不好听的形容,梅机关是你汪伪政府的主子爹,你们都是小崽子。
欺负你们主子爹的人,是不是寿星公上吊,嫌自己命太长了?
然而很可惜,很少能有人想到这一步。
包括精明无比的李士群。
要是他早想到这一步,就应该把谷雨供起来了,过去之前的那些事情,通通都不应该做了。
汪伪政府因为日本人的需要应运而生,没有日本人就没有他们这些狗汉奸。
从这一方面来对比,他们什么都不是了。
然而一切没有如果。
人都是有贪恋的。
就如汪季新。
他靠着日本人成立了所谓的伪政府,但是内心又想摆脱日本人的控制,想要跟他们撇清关系。
还不住的在多个公开场合宣传,他们才是国党的正统,重庆的常凯申不过是篡权者而已。
人一旦有了贪恋之心,眼前的一切的就不能再满足于自己。
因此他们有此行为,其实就不难理解了。
“谷副主任既然是代表周主任而来,如何行事需要跟你们解释?”
“看你这态度,是不是汪主席的代表前来,你们也要质疑?”
书生气极重的曾徽安,听到那些人的这说法,第一个就表示了不满。
声音不大,却足以穿透众人的耳膜。
此时谁人都能通过他那精致无比的金丝边眼镜,看到他眼中浓烈的怒意。
书生一怒,也是很可怕的。
任谁都能领会到这怒意后面带着什么。
周公馆,周佛海!
此刻的曾徽安也是真的有些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