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伥鬼在其中沉浮。 斑寅将军狂啸一声,这灰白的鬼气之云就猛地扩散开来,伥鬼呼啸飞舞着,朝赤羽蛇扑了过来。 赤羽蛇知道他要拼命,并不敢小瞧,张口吐出黏稠的赤红毒火,如同岩浆一样,扑向灰白云气。 赤蛇的毒火一瞬间就把灰白云气烧穿,将铺面而来的伥鬼烧成飞灰。 但更多的伥鬼悍不畏死,包抄着封死了赤羽蛇的退路。 “杀!” 鬼气混杂着煞气、杀气,是无形的刀锋朝赤羽蛇斩杀过来。 赤羽蛇一瞬间缩得极小,如同一点红星在无形的鬼气刀锋中穿梭着,就要撞开包围圈,朝外遁出。 “啊——” 伥鬼一时间发出凶猛地鬼啸,如同扯断惊弦,嗡地一声,赤羽蛇遭受重击,被无数鬼气打在身上,从天上掉了下去。 赤羽蛇扎进水里,溅起庞大的水雾。 一声鬼啸过后,灰白的鬼气云团也消散开来。 斑寅将军甚至不愿意耗费力气去给赤羽蛇最后一击,匆忙驾驭着白虎军旗朝吴宁县飞去。 但白虎军旗此刻就不再是那样威风凛凛,光鲜亮丽。 旗面灰败破烂,如同朽蚀一般。 浮罗连忙钻进水里去查看赤羽蛇的伤势,金蟾艰难地在水面翻了个身,看向水底,道:“他没事,一条蛇还能淹死不成。” 浮罗把赤羽蛇推上水面,赤羽蛇张开的翅膀如同竹筏一般让他可以漂在水面。 赤羽蛇头晕目眩,道:“该死,差点把我魂魄打出来。” 浮罗道:“怎么办,他逃了。” “哈——”元曜怪声怪气道:“逃了。他被那狐狸算计得死死的,怎么可能逃了。” 被他提起的宫梦弼正抬头看向天上飞来的灰白云气,道:“髑髅神,现在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髑髅神奇怪道:“考验我?” “去吧!”宫梦弼把他丢到天上,法力灌注驱使之下,这髑髅便朝那灰白云气飞去。 那髑髅神尖叫一声:“该死的狐狸,你要用我,也该重新祭炼,如今我就是个略有灵异的器胚,挡不住的!” 但哪里容他反对,就已经被宫梦弼驱使着,一口咬在那云气上,扯下来一团鬼气。 斑寅将军从云气中显形,形如枯槁,眼窝深陷,他伸手一点,鬼气化为利刃,将这髑髅打飞起来,在空中打着旋儿。 宫梦弼一步一步踩着风走到斑寅将军面前,笑了一声:“好久不见,斑寅将军。” 斑寅将军如临大敌,也确实是大敌。 先是同康胖子、湘君战斗,又被施婆婆暗算,又同赤羽蛇大战一场,他已经快油尽灯枯了。 失去了肉身,法力无时无刻不在溃散。 没有修成中品,灵神力量不足,无法抵御死亡带来的负面效果。 他甚至还没有找到寄托肉身的凭依之物,更是损上加损,缺上加缺。 斑寅将军看着宫梦弼,道:“你又是何人?” 宫梦弼道:“在下宫梦弼,施婆婆的晚辈。” 斑寅将军神气萧索,面色惨淡:“施梦姑好狠的手段,好高的本事。一环套一环,竟将我逼到这种境地。” 宫梦弼深藏功与名,顺水推舟道:“七修前辈和施婆婆对你有授业教化之恩,你恶性难驯,盗宝出逃,造下无边杀孽,如今是恶报临头。” 斑寅将军哈哈大笑:“什么恶报,不过是我不够强。我是猛虎,就是要生杀予夺,只在一念之间。伱要我的命,只怕还不够本事!” 宫梦弼笑了一声:“那就是你我对道义的理解不同了。” “杀!”斑寅将军军旗裹身,化作巨大的灰白猛虎,朝宫梦弼扑了过去。 宫梦弼身后两个毛茸茸的尾巴钻出来,其中带着银辉的尾巴轻轻摆动,他就原地消失不见。 斑寅将军扑了个空,立刻警觉环视周围。 伥鬼的脸从猛虎的身上钻出来,四面查看,没有发现宫梦弼的身影。 “幻术?” 斑寅将军只感觉受到了愚弄,张口一声鬼啸。 虚空一阵扭曲,宫梦弼手中揣着小金炉,一双碧眼看了过来,笑了一声。 他的尾巴再次摆动,又消失在斑寅将军面前。 斑寅将军大怒,周身云气侵袭开来,要将宫梦弼从中虚空中找出来。 但却忽地觉得身上一痛,腰腹上裂开一道巨大的切口,鬼气从缺口中疯狂宣泄出来,把宫梦弼的身形照了出来。 宫梦弼碧色的眼眸与斑寅将军对视着,然后再次后退,消失在虚空。 这一刀凝聚着月华,是太阴之气所化创口,让斑寅将军的身体都难以愈合。 斑寅将军只得放弃化身猛虎,灰白云气翻涌着,将被斩开的侵蚀的部分鬼气割裂。 他手持着白虎军旗,一双黄眼睛带着困兽的凶光。 他摇动军旗,一个个伥鬼从军旗中飞出来,鬼气遍布虚空,去感知宫梦弼的气息。 军旗中的伥鬼倾巢而动,化作一个个的扭曲的灰白色影子,尽数从军旗中飞出来,就要发出凶猛的鬼啸。 “你上当了。”宫梦弼的声音在斑寅将军的耳中响起。 “万灵退避!”宫梦弼念了一声驱灵咒,打在斑寅将军手中的军旗上。 一道无形异力将斑寅将军从军旗的保护中推出去,仿佛是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掐住他的顶瓜皮,将他从白虎军旗上拎了出去,暴露在冰冷的虚空之中。 髑髅神在一边观战,尖叫道:“驱灵咒!” 宫梦弼摇动尾巴,带着银辉的尾巴将白虎军旗卷入其中,一瞬间就不知道盖进去多少咒法。 “太阴戮魂!” 白虎军旗爆裂开来,化作无形。 “不!”斑寅将军哀嚎一声,身形摇摇欲坠,被阴风冷雨一吹,就像是烛火一样,就要熄灭。 更可怕的是伥鬼。 斑寅将军肉身死去,就仗着白虎军旗控制伥鬼,如今白虎军旗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