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梦弼落到沈山面前,见他无事,便笑道:“来的还算及时。” 沈山死里逃生,躬身道:“多谢狐仙相救。” 宫梦弼问起他因由,沈山便将五通来时的言语一一告知,船上装晕的船老大终于有机会说话,从船上下来,补充了路上所闻。 沈山叹道:“看来是财帛动人,惹人眼红,请了五通神来夺宝。他们既然知道宝物的事情,只怕有为也凶多吉少了。” 沈山看向宫梦弼,问道:“狐仙,日后该当如何?” 宫梦弼道:“若问冤仇,自然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若问生意,还得你自己拿主意。” 沈山见着他的风姿,心中的惊惧渐渐平息,道:“生意自然还要做,沈某创下这样大的基业,可不是靠着别人施舍来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生意上的事情无需仙长担忧,只是邪神之事,还请狐仙救护。” 宫梦弼点了点头,道:“无需担忧,他们跑不了,你瞧,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那四通见宫梦弼一个照面便以神火将五通大郎烧死,立刻往金华方向逃窜。 四人驾驭恶风疯狂逃窜,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仿佛身后有猛兽追逐。宫梦弼明明未曾动弹,但他们只觉得危险不断逼近。 浑身法力都施展出来,只怕自生来都不曾飞得有这样快。 但见他们疾驰而去,须臾间就看不见,却兜了一个大圈子,又飞了回来。 瞧见四通又飞回来,宫梦弼伸手竖在唇前:“嘘,噤声。” 沈山和船老大便立刻闭紧嘴巴。 宫梦弼手中小金炉香烟缭绕,沈山和船老大眼中只见得烟云笼罩,忽然就变换了景象。 面前不再是河流,而是街巷。脚下不是码头,而是五通神的神庙。 那四通飞落到五通庙之中,这才勉强定下心神。 那四通面上惶惶,眼中惊惧,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大哥一个照面就被那狐仙用火烧死,若是被那狐仙找上门来,岂有我们命在?” 四个邪神在五通庙中连连踱步,只听五通三郎道:“我们只怕挡不住,还是去姑苏找太奶奶求援吧!” 五通四郎激灵灵打了个寒战,道:“三哥,你是昏了头了,办事不力,第一个要惩治我们的,就是太奶奶!” 五通三郎道:“我就是这么说说,找太奶奶也好,上官也罢,总之不能坐以待毙!” 五通五郎哭道:“该死的狐狸,害死了大哥。我们请上官求援,肯定是要担上罪责,被打发去穷乡僻壤。” 五通二郎恨声道:“我们在郡城苦心经营的基业,不知道要便宜了哪五个混账。” 五通三郎道:“被换下去,总比送了命好。换五个来,也肯定是要中品的高手,不然如何挡得住那狐狸?” 五通四郎看向二郎,道:“二哥,还是求援吧,命要紧。” 五通二郎看着神庙中的五个神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道:“若非那狐狸骤然偷袭,先杀了大哥,我们五个联手,未必不能与他一战。如今大哥死了,我们还得找人重新修炼,凑齐五通大法,否则去了穷乡僻壤,恐怕也不好混。” 那声音尖细的五通五郎道:“那我不就不是老五,而是老四了?” 五通四郎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看向五通二郎,道:“二哥,快快发信吧。” 五通二郎便点了点头,道:“发信吧,性命要紧。” 五通二郎当先伸手在面上摸索着,便把那惨白的年轻人的面皮揭了下来,如同一张面具一般,装在了五通神的神像上。 那面皮挺立,栩栩如生,在神像上渐渐贴合,双眼似张非张,隐隐露出光来。 二郎剥下来面皮,面皮下还藏着一张脸,却是一张生满黄毛的妖魔的脸。 另外三通有样学样,将脸皮剥下来,挂在神像上。 神像上光华大放,四个神像缓缓放出光来,眼睛立刻睁开,喝问道:“你们几个小妖何事上奏,怎么缺了一个?” 五通五郎惊得一叫,道:“今日来的好快!” 五通四郎连忙捂住他的嘴,五郎顿时反应过来,也吓得捂住嘴,不敢吱声。 四个妖魔跪倒在地,五通二郎磕头道:“上官容禀,我们在金华为五通神收集香火和命格,谁知道被一只狐妖撞破,要斩妖除魔、捣毁神庙。我们拼死相抗,大哥已经先走一步,只恐那狐妖就要打上门来,损了五通神的威严,这才禀报上官,请上官派遣天兵,将那狐仙降服。” 那神像呵斥道:“小小狐妖,你们五个连手竟然也不能敌?” 五通三郎哭道:“那狐妖狡猾,明明是六品修行,却还偷袭暗算,大哥一时不察中了招,这才斗他不过。” 那神像道:“没用的废物,我们正在打仗,恐怕暂时无暇顾及你。你们将五通大法演练给我看,我传授你们四人合击之法,足以应付六品了。” 这四通顿时喜不自胜,四魔立刻运转五通大法,只见他们一个个肚里放出光来,五通二郎肚里一片亮银色,三郎肚里一片青铜色,四郎肚里一片黑铁色,五郎肚里一片华彩色。 那神像道:“你们修行懈怠了?” 四郎连忙道:“不敢懈怠!我们以香火养出五宝轮,已经能运化五神通,大哥目可惑神,二哥耳可听神,三哥能窥心念,我勉强能看命数,五弟能变化如意,远甚当初,一刻不敢懈怠。” 那神像便笑道:“既然有此神通,你们都施展出来,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 五通二郎肚里银光闪烁,耳朵得了加持,立刻听到了细微的声音,道:“奇怪,我听到了两个凡人的心跳。” 五通三郎看向神像,顿时牙齿打颤,道:“我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