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庭大仙运转了自己的道法,月孛法相默默在厢房中展开,已然恢复过来。 灵神的伤势已经好了,月孛法的反噬也消于无形。 金庭大仙推开厢房的门,一个熟悉的人守在园子的门口,变化成人的模样,已经不太能看出来狼的本相。 宫梦弼的老熟人,当初白额山的郎校尉。 当初郎校尉和花校尉在康胖子带着朋友一起进攻白额山的时候就逃之夭夭了,宫梦弼还记得这二位当初为难他所化的二尾赤狸。 不过世事变化太快了,宫梦弼虽然记仇,但也早就不在意当初那一点插曲。 倒是这郎校尉和花校尉,短短几年,尽数修成七品,这可比在山君麾下当差的待遇要好得多。 郎校尉化作青头侍者,并不认得金庭大仙。实际上他连宫梦弼也不认得,当年逃出白额山之后就和花校尉一路游荡,最终在姑苏投靠了五猖神。 又因为嘴甜会来事,比呆头呆脑的精怪活泛得多,便被选出来服侍老夫人。 郎校尉道:“大仙,通惠大王命我在此等候。” 金庭大仙问道:“他们人呢?” 郎校尉道:“都在佛堂。”他前头引路,带着金庭大仙去了佛堂。 太郡圣母在诵经,手上的念珠不断捻动。 通贶大王闭着眼睛坐着蒲团上,似乎在假寐,似乎在听经。 通惠大王也在一边的蒲团上翻看着佛经,左翻右翻,倒不像是真的看进去了。 见着金庭大仙,通惠大王便勐地站起身来,把佛经扔到一边,走出佛堂,关切道:“可好些了?” 金庭大仙点了点头,道:“多谢大王。” 一道无法忽视的目光落在了金庭大仙的身上,金庭大仙抬起头看向通贶大王,道:“多谢通贶大王为我疗伤。” 通贶大王笑道:“都是自己人,不必客套。” 太郡圣母放下手中的佛经,回头看金庭大仙,露出关心的表情,道:“你受伤了?” 金庭大仙露出几分尴尬的神色,道:“惭愧,斗法斗输了。若不是通贶大王施以援手,还不知道修养到几时。” 太郡圣母脸上写着不赞同,道:“你们神通广大,长生久视,不要好勇斗狠,逞一时之凶。” 太郡圣母谆谆教诲,算得上苦口婆心了。 金庭大仙感谢她的提点,道:“老夫人,我记下了。” 太郡圣母叹了一口气,看着通贶大王和通惠大王,露出几分愁容,道:“你们呀,不管做什么,要保重性命。我已经老了,我不怕死,但是你们不能走在我前头。” 她话说得这样重,通贶大王和通惠大王便连忙上去哄她,道:“母亲怎么说这些晦气话,什么死不死的,呸呸呸。” “母亲何时老了,早上还喝了两碗甜汤,说再喝一百年也不会腻。” 对于哄母亲,通贶大王和通惠大王是有些心得的。 哄了一阵,太郡圣母就败下阵来,道:“我说不过你们,去去去,不要打扰我念经。” 便把这两个儿子都赶了出来。 通惠大王和通贶大王看着老夫人又高高兴兴念经,两人略有些静默,似乎有些喟叹。 通惠大王道:“大仙,且随我来。” 三人向庄子外走去,还没有出庄园,便瞧见了少女在园子里采花。 她提着个竹篮,篮子里放着两朵牡丹,正在挑选那开得十分热烈的茶花,见着他们,便露出笑颜,道:“大哥、四哥。” 她的目光落在金庭大仙身上,本来热烈的神色却渐渐澹了下来,轻声道:“又见面了,金庭大仙。” 她向通贶大王道:“大哥,我先回去了。” 她提着竹篮往西厢去了,身形匆匆,衣衫如云。 金庭大仙愣了一下,迟疑道:“我何时得罪姑娘了?” 通贶大王和通惠大王摇了摇头,道:“女孩家家的心思,谁知道。” 三人出了庄子,便换了一座峰头,在这里,有一座高大的神宫,上面提着“宝光殿”三字。 整座神宫都泛着跃动的神光,招摇着整座峰头。 那峰头之中,藏着许多洞窟,住着五猖神。 通贶大王和通惠大王带着金庭大仙进了宝光殿,殿中放着五个宝座,大殿两侧,摆着众多法器。 通贶大王看了看通惠大王,那意思很明显:你来办。 通惠大王挥了挥手,那大殿左侧的金钟忽然一声响动。 钟声悠扬,传遍了整座上方山。 金庭大仙便听到一声声呼啸响起,这是猖神卷起山风的声音。 很快,一个个猖神便汇聚到了巍峨的宝光殿之中。 这些猖神都已经化作人形,也意味着,殿中猖神,都是七品以上。 通惠大王道:“大仙,我上方山有天、地、风、水、火五部猖神,每部各有十天干猖神,每个天干各自领十二地支。” “这天干神,都在六品。地支神,都在七品。” “又有五部将军,都是五品。” “天部的天干地支不出上方山,乃是守山之神。地部则掌管各地五通神庙,主持香火事宜。风、水、火三部,则都是兵马,为上方山征战。” “大仙,你如今是我们上方山的人,以后便由你来统领水部。” 金庭大仙眉头皱了起来,道:“大王,我并不会带兵打仗,要我统兵,只怕不妥。” 通惠大王笑了起来,道:“你不会没关系,水部将军是能征善战之才,你只要用好他便行。” 殿中的猖神越聚越多,金庭大仙已经没有了拒绝的余地,便拱手道:“多谢大王厚爱。” 转眼间,上此刻方山当中的能排得上名号的猖神,都到了殿中。 等人都到了殿中,才有三个人影姗姗来迟。 其中有两个金庭大仙此前已经见过,分别是通佑、通济。 剩下一个,便是五通之中的第三通。 通佑大王到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