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通惠大王肯再往月相仪当中投入一些支援,比如将火部、风部的猖神也都落在死籍上,那金庭大仙的神通只会更强。 四品灵神分化,但斗起法来,还是要各凭手段。 人多固然势众,可要是本身神通就已经练得不到家,灵神分化了,也不过是两个半桶水。 金庭大仙如今虽然不至四品,但勉强也能当做半个四品来看了,要与四品相斗,也能斗一斗,周旋周旋。 什么?湛旻法师?那不是一般的四品,就是五通神也没有从他手里讨到好来,金庭大仙能有什么办法呢? 展大判离开之后,金庭大仙默默参悟着月孛虚星,这凶神的力量将金庭大仙也染得如神似魔,非同等闲。 等到天色将明,金庭大仙看看时候也差不多了,便慢悠悠将血光收敛,黑月逐渐缩小,化作月相仪来,藏进了他的袖子里。 五条尾巴如同烟云归拢,消失在金庭大仙的身后,他又变成了那个相貌出众、清高凌人的金庭大仙。 见着火龙尖上的血光散去了,碧水河边等候了一夜的水部猖神终于心中一定。 这大半夜,即便是经历了一场大战,急需修整、修行、调养,也没有哪个猖神敢合眼。 只恐那黑月忽然从火龙尖落下来,金庭大仙走火入魔,冲过来要把他们都宰了。 到时候要是因为修整松懈了,他们怕两条腿跑得不够快。 好在血光收敛,黑月隐去。 一道烟气从天而降,金庭大仙冷冷地落在猖神阵中,道:“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要在这里懈怠。” 水部将军赔着笑,将他请到了中帐,好言好语,劝他修行,不必为了这些琐事烦心。 金庭大仙从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这样的乖顺,恍忽间竟从他身上看出来几分采雷官的影子,一样的谄媚和小心。 水部将军大包大揽,把如何收尾,如何实施五通神庙遍布歙州的计划,如何给金庭大仙请功、分忧的事情都小心翼翼揽在自己身上。 金庭大仙也不推拒,顺手做了甩手掌柜,把事情都下放给了水部将军和地甲,自己则深居简出,装模作样地修行神通,平心定气。 为了不惊动这位统领,一个个猖神热情高涨,把建设五通神庙的事情做得如火如荼,顺风顺水,唯恐哪里出了乱子,把金庭统领引过来。 这一段时间内,猖神之间相互督促,都会相互警告:懈怠的人要到金庭大仙面前请罪。 为了不和金庭大仙会面,他们片刻也不曾懈怠,力图不给金庭大仙任何发火的机会。 很快,歙州也平定了下来。 歙州的同道自然也不仅仅是火龙尖那些邪道,但能被邀请上火龙尖的,都是个中翘楚。这些翘楚被金庭大仙逼得和收元教联合,又惨遭申轶男背刺之后,歙州剩下的歪瓜裂枣也不再需要金庭大仙亲自出马。 将歙州纳入掌中,水部将军和地甲都觉得万事已成,才小心翼翼地面见了金庭大仙,禀报了这些时日的成果,只请金庭大仙定夺。 金庭大仙只负责出来巡视一圈,口头赞扬几句,便将这些功劳赚到手上了,水部将军和地甲还要对此表示感谢哩。 金庭大仙偷懒了这些时日,终于班师回朝,带着一众猖神回到上方山。 只是来的时候近万猖神,回去的时候,只有六千余人,连藏匿猖神的阵盘都显得空落落的。 但金庭大仙不管这个,这次一举剿灭了居心叵测的歙州同道,从此五通神庙在宣歙之地畅通无阻,再大的损失,也最终都能补回来。 把水部猖神放回石湖,金庭大仙带着水部将军和几个地部猖神回到了上方山复命。 地部猖神自然回去复通佑大王的命,金庭大仙则是去复通惠大王的命。 水部将军其实早已写好了文书,以金庭大仙的名义送回了上方山,通惠大王早已在文书之中了如指掌。 如今金庭大仙就在面前,通惠大王非常开心,道:“我得金庭,无往不利。大仙,你可是我的左膀右臂。” 金庭大仙能察觉到他的亲近,正如五岳灵神当中的惑心蛛也与通惠大王亲近。 他仍旧保持了身上月孛法气息过浓的气质,只是澹澹点头,道:“也是大王相助,否则也未必能这样顺畅。” 通惠大王绝口不提那死去的猖神,没有必要,也不想苛责金庭大仙。 对水部将军和金庭大仙都给了嘉赏,很实用,是香火。 金庭大仙问道:“大王,如今三大王和五大王可还是在豫章?是否也需要我去将豫章也收入囊中?” 通惠大王劝戒道:“不急,你如今神通大涨,正该好好打磨修行,倒也不急于一时。” 金庭大仙不悦道:“这有何难,大王何必小瞧我?” 通惠大王不由得发起愁来,金庭大仙这样好用的人,若是一时间没有做好保护,走火入魔了,那从哪里能找来第二个呢? 通惠大王想了想,道:“豫章的对手不多,豫章按察使与吴王早有深交,豫章城皇也是大城皇的心腹。你若一定要去也行,做个压阵的,倒也清闲,不妨碍你修行。” 金庭大仙皱起眉头,道:“没有对手?” 通惠大王道:“是没有什么像样的对手,唯一能在豫章掀起风波来的收元教也被你所破,剩下的道行不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金庭大仙顿时不太想去了。 通惠大王反而又开始劝戒他,道:“我们分身乏术,到底需要你去把把关,等豫章的事情了了,东进前往越州,便有的是你的对手了。” 金庭大仙这才作罢,同意了前往豫章。 吴王的动向很明确,西进宣歙,南下豫章,而后东转越州,三面合围,攻下越州治地。 而跟随着吴王脚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