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宫梦弼认得这东西,在炼珠法当中曾有提及,炼龙匣乃是秘炼龙魂的神器,如同剐龙台一般,都是为龙所设的禁器,天下龙类,都为其所克。 打开宝匣,任凭这龙类有多大的本事,也逃不过宝匣收摄,最后只会被炼成一滩血水,龙魂永囚宝匣之中,堪比酆都极刑。 金龙大王的意思很明显,令含章去给太湖水神下谕旨,如若听闻,一切好说,若不肯听,那就去死。 含章捧着宝匣,珍之又珍地将宝匣压在神印之下,小心收起。 哪怕是靠近这宝匣,都会让他感觉到不舒服,这匣中的龙魂,都是血淋淋的教训。 宫梦弼得偿所愿,与含章拜别了金龙大王,一道往太湖行去。 出了长江龙宫,含章便幽怨地看向宫梦弼,道:“明甫师弟,你可坑得我好苦。” 宫梦弼连忙摆手,道:“师兄哪里的话,这可是重任,办得好了,便是大功一件啊。” 含章逼近了他,举着拳头道:“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宫梦弼摇了摇头,道:“不可说。” 含章眉头皱起,道:“我如今要随你历险,你却不跟我交底?” 宫梦弼按下去他的拳头,道:“此行干系重大,师兄只要听我命令行事便可,知道了太多,反而会身陷险境。” 含章的拳头被他按下去,眉头却隆了起来,他是钱塘君的子嗣,并非等闲之辈,便是没有亲身经历过,也听闻过许多类似的事情。 以他的智慧,想一想便已经猜出来些许端倪了。 “明甫,你从哪惹来这么大的事?” 他眼中是担忧,不是对自己,而是对宫梦弼,道:“你也只是四品道行,卷入到这等危险境地之中,可千万要小心谨慎,保全自身。” 宫梦弼也认真回应:“我可比谁都怕死,不会把自己陷进必死的境遇。” 含章胸中烦闷,不吐不快,但宫梦弼不肯说也不能说,便叫他也无从参谋,只能吐一口气,道:“但凡要我出手,只管驱使便是。就算是我本事低微,大不了我去闽江、去瓯江、去伏牛山、汉阳山请几位兄长出手,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宫梦弼动容,却忽然笑起来,道:“哪里需要几位师兄动手,没你想的那么危险,不然金龙大王哪里放心我带你出来?” 含章勉强被安抚住了,并且再次重申道:“不要害怕麻烦他们。” 他眼睛左右瞥了瞥,小声道:“我父亲的脾性就是如此,所以我们这些做子女的,有一些出格的举动反而并不奇怪。” 宫梦弼嘘了一下,让他噤声,“这话你也敢乱说。” 含章道:“又没有旁人在,只是让你明白,护短是我家恶习。” 宫梦弼道:“怎么没有旁人在?” 含章愣了一下,神色顿时严肃起来,他举目四顾,忽地把目光放在天上飘浮的一朵云气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喝道:“霞姑,还不给我下来!” 这一声大喝便是龙吟,声震百里,激云而去。 那云气不动不摇,仿佛并不曾藏着什么人。但正是因为不动不摇,才让含章肯定那就是霞姑所化。 他御空而去,不过片刻,便钻进那云霞之中,很快便揪着霞姑的耳朵飞了下来。 霞姑被他揪着耳朵,伸手拍打着含章的胳膊,道:“放手!快放手!” 含章松开手把她推到身前,问道:“你不在龙宫待着,偷偷摸摸跟着我们干什么?” 霞姑梗着脖子道:“谁跟着你了,我只是在采云霞之气修行,明明是你突然冲过来把我捉来了。” 含章头开始发痛了,道:“快回去,我们是有正事要办,不是去玩的。” 霞姑抬起下巴,道:“我也是有正事要办,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 含章沉默了一瞬,道:“明甫,你且稍待片刻,我送她回龙宫就来。” 他话还没有说完,霞姑已经觉得不妙,率先一步化作一道霞光冲霄而起,先一步逃遁而去。 含章慢了一步,化作赤龙真身猛地追了过去。 狂风在水面上掀起波澜,宫梦弼看着这舅甥两个,轻轻摇了摇头。 含章飞得快,但霞姑飞得更快,那云气变幻,须臾间便幻化出无穷幻影,彻底融入苍穹。 宫梦弼看了一会,便知道含章捉不住她了。 霞姑虽然道行低一品,但身上的云衣霞裳都是异宝,藏形匿迹,化虹飞遁,须臾间便消失在含章的眼中。 就算是宫梦弼亲自去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