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漂在水面上没有沉下去。
浮罗隐隐有些兴奋:“这個大虫是七品诶,真的能杀得了吗?他若是死了,那我也出了一份力了。”
元曜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这算什么,不过是七品大虫罢了,不算什么大场面。”
浮罗惊讶道:“元曜你见过更大的场面吗?”
元曜从鼻孔里出了一口气,没有回答。
天上的战斗进入僵局,赤羽蛇扇动着翅膀,没有找到机会,但他并不着急,围绕着白虎不断试探,如同将猎物锁住的大蟒,让他无处可逃。
他能等,斑寅将军却等不了了。
一则是他如今虚弱,耗下去只会越来越弱。二则是更怕施婆婆追上来,没有能力应对。
白虎军旗化作灰白云团,无数伥鬼在其中沉浮。
斑寅将军狂啸一声,这灰白的鬼气之云就猛地扩散开来,伥鬼呼啸飞舞着,朝赤羽蛇扑了过来。
赤羽蛇知道他要拼命,并不敢小瞧,张口吐出黏稠的赤红毒火,如同岩浆一样,扑向灰白云气。
赤蛇的毒火一瞬间就把灰白云气烧穿,将铺面而来的伥鬼烧成飞灰。
但更多的伥鬼悍不畏死,包抄着封死了赤羽蛇的退路。
“杀!”
鬼气混杂着煞气、杀气,化作无形的刀锋朝赤羽蛇斩杀过来。
赤羽蛇一瞬间缩得极小,如同一点红星在无形的鬼气刀锋中穿梭着,就要撞开包围圈,朝外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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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
伥鬼一时间发出凶猛地鬼啸,如同扯断惊弦,嗡地一声,赤羽蛇遭受重击,被无数鬼气打在身上,从天上掉了下去。
赤羽蛇扎进水里,溅起庞大的水雾。
一声鬼啸过后,灰白的鬼气云团也消散开来。
斑寅将军甚至不愿意耗费力气去给赤羽蛇最后一击,匆忙驾驭着白虎军旗朝吴宁县飞去。
但白虎军旗此刻就不再是那样威风凛凛,光鲜亮丽。
旗面灰败破烂,如同朽蚀一般。
浮罗连忙钻进水里去查看赤羽蛇的伤势,金蟾艰难地在水面翻了个身,看向水底,道:“他没事,一条蛇还能淹死不成。”
浮罗把赤羽蛇推上水面,赤羽蛇张开的翅膀如同竹筏一般,撑着他,让他可以漂在水面。
赤羽蛇头晕目眩,道:“该死,差点把我魂魄打出来。”
浮罗道:“怎么办,他逃了。”
“哈——”元曜怪声怪气道:“逃了。他被那狐狸算计得死死的,怎么可能逃了。”
被他提起的宫梦弼正抬头看向天上飞来的灰白云气,道:“髑髅神,现在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髑髅神奇怪道:“考验我?”
“去吧!”宫梦弼把他丢到天上,法力灌注驱使之下,这髑髅便朝那灰白云气飞去。
那髑髅神尖叫一声:“该死的狐狸,你要用我,也该重新祭炼,如今我就是个略有灵异的器胚,挡不住的!”
但哪里容他反对,就已经被宫梦弼驱使着,一口咬在那云气上,扯下来一团鬼气。
斑寅将军从云气中显形,形如枯槁,眼窝深陷,他伸手一点,鬼气化为利刃,将这髑髅打飞起来,在空中打着旋儿。
宫梦弼一步一步踩着风走到斑寅将军面前,笑了一声:“好久不见,斑寅将军。”
斑寅将军如临大敌,也确实是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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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同康胖子、湘君战斗,又被施婆婆暗算,又同赤羽蛇大战一场,他已经快油尽灯枯了。
失去了肉身,法力无时无刻不在溃散。
没有修成中品,灵神力量不足,无法抵御死亡带来的负面效果。
他甚至还没有找到寄托肉身的凭依之物,更是损上加损,缺上加缺。
斑寅将军看着宫梦弼,道:“你又是何人?我们见过?”
宫梦弼道:“在下宫梦弼,施婆婆的晚辈,你没有见过我,但是我可见过你了。”
斑寅将军神气萧索,面色惨淡:“施梦姑好狠的手段,好高的本事。一环套一环,竟将我逼到这种境地。”
宫梦弼深藏功与名,顺水推舟道:“七修前辈和施婆婆对伱有授业教化之恩,你恶性难驯,盗宝出逃,造下无边杀孽,如今是恶报临头。”
斑寅将军哈哈大笑:“什么恶报,不过是我不够强。我是猛虎,就是要生杀予夺全凭一念之间。你要我的命,只怕还不够本事!”
宫梦弼笑了一声:“那就是你我对道义的理解不同了。”
“杀!”斑寅将军将军旗裹身,化作巨大的灰白猛虎,朝宫梦弼扑了过去。
宫梦弼身后两只毛茸茸的尾巴钻出来,其中带着银辉的尾巴轻轻摆动,他就原地消失不见。
斑寅将军扑了个空,立刻警觉环视周围。
伥鬼的脸从猛虎的身上钻出来,四面查看,没有发现宫梦弼的身影。
“幻术?”
斑寅将军只感觉受到了愚弄,张口一声鬼啸。
虚空一阵扭曲,宫梦弼手中揣着小金炉,一双碧眼看了过来,笑了一声。
他的尾巴再次摆动,又消失在斑寅将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