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王爷救我(1 / 2)

暗无天日,没有一丝光亮,更没有一丝声响,只有永恒的痛苦和折磨。

太湖龙神仿佛被揉烂嚼碎,仿佛被炼狱之火反复焚烧,只有无穷的哀嚎,被绵绵无尽的黑风吞没了。

太湖龙神只觉得自己快要死去,又或者已经死去,只有龙魂承受着无尽的痛楚,好似被敲碎、碾磨成粉末的石像,又颠来倒去塑成另外的形状,如此反复轮回,永无休止。

在这种无尽的折磨当中,太湖龙神的意识也要陷入彻底的疯魔之中,被无尽混沌所吞没。

但这混沌却突然被一线光照亮了。

真实的痛苦消失了,但痛苦留下的影子,却像是潮水一般将太湖龙神包覆着,浸溺在他的每一根毛孔、每一张鳞片、每一寸血肉骨髓之中。

“不!”

太湖龙神听到自己的哀嚎和请求,太湖龙宫的粼粼波光洒在他的眼睛上,让他生出恍如隔世的重生之感。

他已然化作白龙本相,匍匐在水府之中,面前站立的长江龙宫的使者捧着炼龙宝匣,宝匣已经合拢,为符印所封。

那仿佛一万年之久的折磨,竟然只在小小一瞬。

长江龙宫的使者没有说话,那男子捧着炼龙宝匣,女子捧着太湖神尊,都只是静静看着他。

太湖龙神挣扎着爬起来,化作人形,跪倒在使者身前,以头触地,请求饶恕。

哪怕是施以天律,上剐龙台上走一遭,他也不要再经受炼龙宝匣的折磨。

太湖龙神臣服,含章便回头去看宫梦弼。

宫梦弼走到两人身边,注视着这涕泗横流、满身朽气的老龙。老龙短时间内吸纳的人间香火太多了,还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纯化,本就执迷,如今更是陷入魔障。

老龙抬头望着这红衣使者,眼中只有恳求。

宫梦弼道:“你犯下滔天大罪,本该以炼龙宝匣处置你。”

太湖龙神打了个哆嗦,仅仅是再听到这个名字,那无边的折磨就仿佛又涌了上来,让他生出极大的恐惧。

“但念在如今用人之际,就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太湖龙神的眼睛亮了起来,急切道:“请使者吩咐。”

宫梦弼继续道:“伱儿都衡,我们也会保住他的性命。”

“你只有一件事要做。”宫梦弼的目光烙印在太湖龙神的眼里,一字一句道:“拼尽全力,将五通神捉拿归案!”

太湖龙神脑子里嗡地一声响,只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和漩涡之中。五通神的厉害,太湖龙神深有体会,要捉拿五通,是要拿这一条龙命去拼的。

但他又陷入一种喜悦,比起炼龙宝匣,哪怕是死在五通神手中,也是个好的选择,更不提还有都衡的性命牵扯。

种种思绪涌入他的脑海,他时而清醒,却又时而混沌,在宫梦弼的目光中深深磕了个头,便欢天喜地化龙形而起,高呼道:“我这就把他们捉来!”

霞姑看着那老龙癫狂痴乱的样子,似乎有些畏惧,道:“他看来不太对劲。”

宫梦弼道:“他已经疯了。”

香火夺神、执迷入魔,又被炼龙宝匣破了道心,又被宫梦弼暗施秘法,岂有不疯的道理?

只是疯了倒也好,只怕不疯,还要想着逃之夭夭,到那个时候,才真正是无尽的折磨。

宫梦弼的目光在太湖水府中扫了一眼,从金庭大仙那不成器的徒弟身上掠过,便回到含章和霞姑的身上,道:“此间便交由二位处置,我得先走一步了。”

含章脸色微变,注视着宫梦弼,郑重道:“务必小心。”

霞姑问道:“你要去做什么?”

宫梦弼无视了霞姑,向含章点了点头,便化作流光消失在水府之中。

霞姑抿了抿嘴,嘟囔道:“故作神秘!”

含章瞪了她一眼,道:“你别管。”

霞姑正是因为金王孙的事情理亏的时候,也不敢顶撞小舅舅,只能偷偷做脸色。

太湖水府被太湖龙神自己闹了一通,不说伤亡惨重,也倒了一大批。铁琛上前拜见使者,接下来的事情,就得看含章和霞姑如何主持了。

含章和霞姑对铁琛是满意的,他们来的虽迟,但该听到的也都听到了,因此对他还有些好脸色。

倒是容尚仪注视着铁琛片刻,忽然开口问道:“汝父可是铁迹龙王?”

铁琛微微惊讶,拜道:“铁迹龙王正是我父,这位姑姑是认得我父亲?”

容尚仪露出笑容,道:“你父亲乃是龙君左膀右臂,当年征讨妖魔立过赫赫战功。原来你已经这么大了,你父亲在天有灵,也会为你骄傲。”

铁琛热泪盈眶,深深顿首。

含章和霞姑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既然是忠良之后,那后面的事情就更好办了。

“五通小儿!五通小儿!”太湖之上,老龙化作一道白虹,口中念叨着五通神的名号,似乎有着冥冥中的指引,直往镇山而去。

这指引当然是宫梦弼暗中授法,若没有指引,这老龙能找到天荒地老。

老龙飞过姑苏的上空,只有一朵云气迅速掠过,投下朦胧的影子,很快就又露出来明亮的月光。

吴王看着忽强忽弱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