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霸知道自己的话能能击碎母亲的道德防线,但他给母亲心中植入这么一颗种子,在李元吉再次让母亲痛苦的时候,母亲说定能借着这颗种子脱离“母爱”和“道德”铸的荆棘墙。
李玄霸知道现在是时候。以母亲超高的道德感,肯定会因自己一句为她找借的话放弃自己的道德。
为让母亲用道德感重新说服自己,李玄霸再次转移话题。
“母亲,你这诗册。”李玄霸道,“这是外面揭竿而起的农人所传唱的诗歌。”
窦夫人正在心神恍惚间,手中被李玄霸塞进一本诗册。
她条件反射低下头,翻开诗册。
这诗册经过农民起义军诸多首领和谋士的重新编排,首页便是残忍至极的《菜人哀》。
窦夫人本是富有同心的人,只《菜人哀》诗句前的楔子,她双手颤抖,落下泪来,竟然将自己的完全抛在脑后,眼中心中只有这字字泣血的诗句。
短短一首诗,窦夫人花很长时间才将其读完。
每读一句,窦夫人心生忍移开视线,缓缓心神后才继续往下读。
待读完之后,窦夫人仰起头,哭可自抑:“这是真的?诗中写的都是真的?”
李玄霸平静道:“自陛下登基之后,年年徭役停。去年水灾,今年旱灾,陛下仍旧肯停下征讨高丽,百姓已经苦堪言。这是真的。大兄原本与父亲同在涿郡,后来生病归来,是因为下去此种惨状。连涿郡附近都如此,更别说受灾的山东诸地。”
窦夫人抚摸着诗册:“外界百姓居然已经如此困窘。”
她悲哀地,可惜我身为女儿身,只能空空同情,做其他。
李玄霸问道:“母亲,你年幼时是否曾说,‘只恨我是男子,能够解救舅家的危难’?”
窦夫人神色大变:“大德!你从何听说!可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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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霸道:“那是真的。”
窦夫人惊慌道:“,娘亲没有……”
李玄霸道:“母亲,你这大隋,是是已经有灭亡之?”
窦夫人辩解的声音戛然而止。
母子二人对沉默许久。室内安静连心跳声都如同雷鸣一般响亮。
窦夫人数着自己的心跳声,双手颤抖许久,才猛地握拳。
“三郎,你和二郎……”窦夫人声音沙哑,“要乱来。”
李玄霸道:“我和兄长会乱来,只是积攒力罢。我父亲已经有野心,朝中许多勋贵也有野心。乱世快来。母亲,你要保重自己。若你因为在乎你的人折磨自己,将来到大仇报的那一日,岂遗憾?”
窦夫人脸色断变幻。舅父、舅母、表兄,父亲、母亲、兄长……那些她努力要淡忘的身影,一一在脑海中浮现。
舅父满门被灭,父母兄长皆亡,独留她一人在世间。
她似笑似哭又似嗔怒,而后伸手用力扯住三儿子的脸皮。
李玄霸吃痛:“哎哟!”
寒钩立刻用翅膀撑着身体爬起来。
窦夫人向寒钩:“怎么,你护着大德?”
寒钩一眼妈,又一眼妈的妈,翅膀一收,一屁股坐回去,并把脑袋扭向别处。
窦夫人失笑:“真是精。”
她松开捏着李玄霸脸的手:“大德,我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
李玄霸捂着脸道:“我只是让母亲把视线从后院移到天下。母亲遗憾身为女子,所能做的多。但若我家造反,母亲的后院范围会扩大到整个天下,那时候能做的多。母亲,美的将来。”
“美……”窦夫人哭笑。天下大乱,唐国公府造反,你说美?
窦夫人从来知道,劝人能这么劝的。
母亲,你别为四弟生气,因为天下马上大乱,我们家马上要造反。
有这么劝人的吗?!
窦夫人发觉,她像并没有自己所的那样解这个儿子。
“这诗册烧,别留下痕迹,也准给你父亲。”窦夫人严肃道,“等陛下知道诗册中的诗歌,肯定会勃然大怒。所有私藏诗册的人都会获罪。”
李玄霸道:“是,母亲。”他当然知道,只是今天为母亲冒险而已。
窦夫人犹豫一会儿,压低声音道:“虽然你说你父亲已经有反意,但我见他没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