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边,施黛趁他失神,挥出准备多时的风符,把江白砚推倒压下,动作一气呵成。 因要将他桎梏,她不得不靠得更近,坐在江白砚腿上。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机会稍纵即逝,施黛哪想得了那么多。 反攻顺利得超出想象,江白砚没有反击和挣扎。 她轻挑起眉,露出一颗虎牙:“运气不好遇到那种人,我会这样吧。” 这笑意灵动又狡黠,河中烛火映在她眼底,染出细碎金光。 像幅朝气飞扬的画,撕裂夜色,直入眼底,声势浩荡得不讲道理。 江白砚听懂她的意思。 这是在回答那句“你当如何” 。 分不清是施黛身上的淡香太过摄人,还是她那一笑实在灼眼,思绪混沌间,他连声音都变得喑哑: “符箓,准备了多久?” 施黛很诚实,居高临下打量他:“从你把我抵在树上开始。” 江白砚笑笑:“之后说的话,是为让我放下警惕?” 施黛眼珠一转:“想吃你做的饭,是真的。” 虽然不清楚江白砚为什么心血来潮提及这个话题,但他既然问了,施黛不介意认认真真地答。 大昭邪道之辈频出,她的确应该心怀防备。 遇上这种人,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打。 以江白砚为例,他实力太强,一旦硬碰硬,施黛只有吃亏的份。 过于莽撞地还击,不仅会让自己陷入极端被动的局面,还有很大可能性激发对方的怒意。 轻则加重囚禁力度,重则被打得断手断脚,美其名曰“再也不能从我身边离开”。 小说里都这么写,在施黛看来,这种人纯属罪犯,适合吃牢饭。 没办法直接硬碰硬,要她驯服听话,也不可能。 最有效的方式,是假意服软,一点点削减对方的防备心。 当对方露出疏漏,就是她出手的时机。 袖口里的符箓,施黛早想着该怎么用了。 后背和脑袋撞在地上一定很疼。 念及江白砚推她向树干时,罩在她后脑勺的那只手,施黛也用风符做了个小小的缓冲。 效果不错。 “嘭!” 咧嘴一笑,施黛模拟出爆炸的声响,指尖轻叩符箓:“雷火符爆炸,坏人死掉。” 她说罢弯起眼,话锋一转:“摔疼了吗?” 她控制过风符的力道,并不疼。 倒是被施黛坐着的双腿,烫得像在被火烧。 眼尾泛出异样的潮红,在隐秘的快意里,江白砚轻咬下唇:“不疼。” 感觉很糟糕。 被施黛一步步诱哄,他心甘情愿任由她牵引情绪,直至此刻,非但全无羞恼,竟生出扭曲的悸动。 施黛 就该炙烈得像团火, ⑽()⑽, 实则生有猫爪般的刺。 若她失去棱角,对某人一味讨好,江白砚反而难以想象。 像有一根无形的绳,连在两人之间。 施黛掌控长绳一端,只轻轻一拉,便惹他心绪百转。 乃至于,即便以屈辱的姿势被施黛压在身下,江白砚也暗暗欢愉。 僵局没持续太久,施黛很快挪动身子,松开江白砚手腕。 他心觉失落,听施黛道:“你自己划出的伤口,在哪里?” 伤痕不值一提,江白砚仰面看她,神色平静:“手上。” 施黛揉了揉眉心:“上药用绷带了吗?” 自然要用。 他今日本是一身白,若鲜血溢出,无处可藏。 江白砚坐起身:“嗯。” 把雷火符收回袖口,施黛静悄悄瞥他。 他微垂了头,不知在想什么,一丝不苟的前襟乱出褶皱,乌发稍乱,隐有靡艳之意。 但下颌又是苍白至极,像脆弱瓷器。 江白砚应该是不怎么开心的。 施黛试着问:“要抱一抱吗?” 这个问题不带旖旎的含义。 她知道江白砚心理状况不太寻常,上次的拥抱缓解过他的情绪,是一项有效的安抚手段。 几个吐息的寂静后,她听江白砚道:“嗯。” 再眨眼,施黛落入他怀中。 她不知道这个拥抱极尽克制,那双手落在她脊背,动作生涩,带有